“疼吗？”
声音低沉，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林晚的眼泪“唰”地涌出来，死死抓住他的胳膊：“你……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“退伍了。”他指尖移到她脖颈，那里有一道青紫的掐痕，“谁干的？”
“赵坤……他的人……”她抽泣着，把昨晚被围堵、被砸窗的事断断续续说出来，“报警了……没用……他们说证据不足……赵坤有背景……警察让调解……”
陈默没说话。他仔细检查她手臂、后背，动作轻而专业。
“手机呢？”
“抢走了……他们录了视频……”
“记得车牌吗？脸？”
“帽子……看不清……但那个黄牙……我认得……”
陈默站起身，脱下湿外套，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防水袋，掏出一部新手机，开机，递给她。
“先报警，报备手机被抢。”
“还有用吗？”林晚哽咽。
“有用。”陈默声音冷得像冰，“这次，我不让他们调解。”
他拨通电话，语气平静：“110吗？报案。昨晚XX巷，三名男子抢劫、故意伤害、非法拍摄，受害人是我妻子。手机被抢，外墙被泼红漆，威胁恐吓。现在，我正式要求立案侦查。对，我是退伍军人陈默。如果今天收不到受理回执，我会向市局督察部门和检察院实名反映情况。”
挂了电话，他看向林晚：“他们用暴力，我们用法律。法律，是普通人最硬的铠甲。”
林晚看着他被雨水打湿却坚毅如铁的脸，忽然觉得，那个消失三年的男人，终于真正回来了。
而这一次，他带回来的，不是枪，而是比枪更锋利的东西——规则。
雨，不知何时小了。远处，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第二章：立案难
“不予受理？”
陈默站在派出所窗口，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，指节发白。窗外雨还在下，像他心里压着的石头。
民警隔着玻璃，语气敷衍：“陈先生，我们理解你心情。但伤情鉴定是轻微伤，对方说是劝架，没主观恶意。三个人嘛，最多治安拘留几天。走刑事太重了，建议调解。”
“调解？”陈默声音不高，却像冰锥扎人，“我妻子被按在墙上打，被录像羞辱，家被泼红漆威胁‘死全家’，这叫‘劝架’？你们派出所是聋了还是瞎了？”
“哎，你这态度！”民警皱眉，“我们办案讲证据！你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赵坤指使的？监控呢？”
“我有！”陈默把一叠材料拍在窗口，“司法鉴定报告！目击者证言！还有商户私人监控拼接的视频！清清楚楚拍到他们围堵、抢手机、动手！”
民警翻了翻，冷笑：“商户监控？私人设备，证据效力存疑。而且视频里脸都看不清，怎么定罪？再说了，赵总是政协委员，你这事儿闹大了，影响不好。”
“影响？”陈默盯着他，“是影响一个普通人的命重要，还是‘政协委员’的脸面重要？”
“你这话说的……”民警把材料推回来，“回去等通知吧。”
陈默没动：“我要求出具《不予立案通知书》。”
“干嘛？”
“我要申请复议。”陈默一字一句，“《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一十二条，你们不立案，得给书面答复。否则，我就去市局督察，去检察院告你们行政不作为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