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传来轰鸣声。两道雪亮车灯刺破夜色，一辆越野车颠簸着驶进校门。
车上跳下来个穿冲锋衣的男人："陈默！县里批了！旅游示范村项目定了！"
陈默愣了两秒，突然抱起小满转了个圈。孩子们欢呼着围上来，像是过节。
林晓站在欢腾的人群外，看见陈默穿过人群向她走来。他眼睛亮得惊人，沾着机油的手握住她的手腕。
"林老师，"他声音带着笑，"你愿意当我们的英语顾问吗？要教村民学旅游英语。"
她腕间的钻石手链在月光下微微闪光，像坠落的星子。
3 英语课堂
天还没亮透，学校就闹哄哄像炸了锅。
林晓揉着眼睛推开窗，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退三步——操场上黑压压站满了人，男女老少都有，扛锄头的拎篮子的抱孩子的，个个伸着脖子往教室里瞅。
"这、这是要干什么？"她抓着匆匆路过的陈默。
陈默眼镜歪在一边，手里还抓着半块馒头："来上英语课的。昨天大壮回去一说要学外国话，全村都来了。"
林晓看着底下少说百来号人，头皮发麻："我教案只准备了二十人份......"
"没事，"陈默三两口吃完馒头，"乡亲们就是图个新鲜，能学会'你好''谢谢'就不错了。"
第一堂课简直鸡飞狗跳。满爷爷坐在第一排，每学一个单词就要用烟袋锅敲地板："这洋鬼子话咋这么别扭！"小满急得直拽爷爷衣角。
叫到"welcome"时，后排突然站起个壮实汉子："老师！这个'歪看母'能不能改成'来啦老弟'？更带劲！"
全场爆笑。林晓憋着气解释："英语有固定的......"
"俺觉得大壮说得对！"满爷爷突然声援，"咱青山村就要有青山村的味儿！"
场面眼看要失控。陈默突然跳上讲台："乡亲们，咱学英语不是为了装洋气，是为了让老外来了，能听懂咱青山村的好！"
他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个茶壶："比如咱的古树茶，你们是想听老外说'good'，还是想听他们说'绝了'？"
底下安静下来。
"要是能用英语告诉老外，这茶是咱老祖宗三百年前种的，炒茶的火候要掌握得一分不差——他们是不是得更佩服？"
大壮挠挠头："陈老师说得在理。"
林晓趁机接话："那我们现在继续学'welcome'......"
"等等！"满爷爷突然举手，"老师，'好喝'咋说？"
那天放学后，林晓瘫在办公室椅子上不想动弹。陈默笑着递来搪瓷缸："尝尝，小满家新炒的茶。"
"我真服了，"她灌了一大口，"教了十年书没见过这场面。"
"乡亲们实在，"陈默擦着黑板，"谁对他们好，他们就对谁掏心窝子。"
窗外传来敲打声。大壮带着几个汉子正在修教室窗户，有个大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