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的小丫头已经傻了，僵着身子一动不动。
我推了她一把，压着声音，“去吧，上去拿奖。”
萧月这才如梦初醒，提着裙摆，跌跌撞撞地跑上台。
她哭得稀里哗啦，妆都花了，像只小花猫。
感谢了一圈人，最后，她的目光穿过璀璨的灯光，准确无误地落在我身上。
“最后，我要感谢我哥。”
“没有他，就没有我。”
闪光灯下，她的笑容比任何光都亮。
我看见不远处的秦嫣，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。
很好。
庆功宴上，萧月成了绝对的主角。
衣着光鲜的人们端着酒杯围过来，嘴里说着各式各样的恭维话。
我像一堵墙，替她挡掉大半。
“抱歉，她酒精过敏。”我面无表情地替她接过一杯又一杯的香槟，然后随手放在路过的侍应生托盘上。
可还是没能全部拦住。
萧月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奖杯，脸颊红扑扑的，眼神都有些涣散。
她扯着我的袖子，小声嘟囔：“哥，回家，我们回家……”
“好，回家。”
我扶着她，穿过喧闹的人群，往休息室走。
她的经纪人陆风跟了过来。
这人永远一身笔挺的西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脸上挂着滴水不漏的笑。
像一只成了精的狐狸。
“萧哥，辛苦了。”他递给我一杯水，“小月今天高兴，多喝了两杯，你别怪她。”
我瞥了他一眼，没接话。
我从不喜欢他，这人身上的商人气息太重，看萧月的眼神，就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。
萧月在我怀里拱了拱，难受地哼哼：“渴……”
我看了看陆风手里的水，又看了看萧月。
“漱漱口，会舒服点。”我从陆风手里拿过杯子，递到萧月嘴边。
萧月迷迷糊糊的，大概是渴急了，直接就着我的手，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。
“哥，水好甜……”
她咂咂嘴，下一秒，就彻底软在我怀里，趴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陆风的笑容深了几分：“看来是真累坏了，我这就去叫车，萧哥你在这儿陪着她，外面人多眼杂。”
他转身离开，步履从容。
我看着萧月沉睡的脸，恬静又安心。
心里那块因常年厮杀而结痂的硬壳，彻底软了下来。
我的小月亮，终于要发出自己的光了。
我天真地以为，那个约定，我们马上就能实现。
却不知道。
那杯水，是通往地狱的船票。
而我，亲手递给了她。
3
第二天我醒来时，宿醉的头痛还没散去，嘴角却先一步咧开。
回家。
一想到这两个字，我就觉得浑身舒坦。
我摸出手机，想看看时间，却被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推送通知震得手一麻。
几十个未接来电，上百条未读信息。
全是圈内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。
我皱着眉，点开最上面一条娱乐头条推送。
下一秒。
我浑身的血液，仿佛瞬间凝固。
照片里，萧月衣衫不整地倒在酒店的大床上，眼神空洞迷离。
她身边，围着几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，一只咸猪手甚至已经搭在了她的腿上。
标题用血红色的大字写着——
《玉女新星萧月为奖项出卖身体，私生活混乱不堪！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