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要的，是她的崩溃，她的哭喊，她的求饶。
而不是这片死寂。
天亮后，我下令将她囚禁在冷宫。
“日日只给残羹冷饭，不必让她死了，也别让她活得太舒服。”
2
我开始清算前朝旧账，第一步，便是抄没长公主府。
金银珠宝，古玩字画，流水一样地从府里抬出来。
我坐在高位上，冷漠地看着这一切。
这些，都是她用我的军功换来的赏赐，是她背叛我的证明。
“陛下，在公主卧房的床下发现一个暗格。”
亲信呈上来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。
我打开它。
里面没有金银，没有珠宝。
只有一个褪了色的拨浪鼓，和几件小得可怜的虎头衣。
衣服的针脚细密，一看就是女子亲手缝制。
我拿起那个拨浪鼓，轻轻晃了晃。
咚咚，咚咚。
声音清脆，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我心上。
这就是她给那个野种准备的？
真是情深意重。
一股邪火从心底烧起。
我捏着那个拨浪鼓，去了冷宫。
冷宫阴暗潮湿，萧晚萤穿着粗布麻衣，正坐在角落里发呆。
听到脚步声，她抬起头，看到我时，眼中没有丝毫波澜。
“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。”
我讥讽道。
她不说话，又垂下了头。
我晃了晃手里的拨浪鼓。
“看，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。”
“你对你的野种，还真是上心。”
她身体猛地一僵。
当她看清我手里的东西时，那双死寂的眼睛里，瞬间燃起了疯狂的火焰。
“你还给我！”
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，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。
那不是伤心，不是哀求，而是一种不顾一切的、绝望的守护。
我轻易地躲开她，将她踹倒在地。
她爬起来，又扑过来，嘴里嘶吼着。
“把我的东西还给我！”
她的反应，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。
我以为她会哭，会求我。
可她没有，她只想夺回那个破旧的拨-浪-鼓。
一丝疑窦在我心底悄然升起。
但很快，就被更汹涌的仇恨压了下去。
她越是在乎，我就越要毁掉。
“这么想要？”
我走到一旁的火盆边，将拨浪-鼓举在火焰上方。
“求我。”
她的动作停住了。
她看着我，眼里的火焰变成了哀求，泪水终于决堤。
“墨渊，求你……把它还给我……”
她叫了我的名字。
有多久没听到她这样叫我了。
我的心，竟然被这声呼唤刺痛了一下。
不。
我不能心软。
我冷笑着，松开了手。
拨浪鼓落入火盆，瞬间被火焰吞噬。
“不——！”
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。
接下来的一幕，让我震惊。
她竟不顾一切地将手伸进了火盆里！
焦糊的气味传来，她捞出了那个已经烧得漆黑的木棍，死死抱在怀里，仿佛那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。
我冲过去，抓住她的手腕。
她的手掌，一片焦黑，血肉模糊。
“你疯了！”
我怒吼。
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，只是抱着那截黑炭，喃喃自语。
“没了……什么都没了……”
我心中大震，立刻叫来太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