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浩彻底被激怒了，一把推开周永顺，冲进周家院子。张小娟吓得尖叫：“陈浩！别动手！”
混乱中，不知谁推了谁，谁打了谁。陈浩觉得额头上挨了一下，更是火冒三丈，跑回家抄起一根钢筋和擀面杖就要往回冲。
“儿子！别冲动！”陈保国想要阻拦，却已经晚了。
陈浩挥舞着钢筋冲回周家院子，朝着周永顺就打。周永顺年纪大了，躲闪不及，额角被打破，鲜血顿时流了下来。
“杀人了！陈家杀人了！”李桂英尖叫着，疯了一样冲进厨房，抄起菜刀冲出来。
场面完全失控。张小娟试图拉架，手臂上挨了一刀，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色羽绒服。陈浩脖子上也被划伤，火辣辣地疼。
李桂英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，举着菜刀追到巷子里，朝着陈保国和王素芬砍去。老两口躲闪不及，背上各挨了几刀，冬衣被划破，鲜血渗出。
“疯了！彻底疯了！”邻居中有人惊呼。
“快报警！出人命了！”
巷子里乱成一团，孩子的哭叫声、大人的呼喊声、伤者的呻吟声混杂在一起。
陈浩见自家人个个挂彩，尤其是小娟苍白的面孔和染血的衣袖，让他又羞又怒。他掏出手机，拨通几个朋友的电话：“带家伙过来！我家人被周家砍了！”
不到十分钟，几个年轻人拿着棍棒赶到现场。而此时，周永顺也叫来了自家亲戚，双方对峙，剑拔弩张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警笛声由远及近。“110”民警及时赶到，迅速控制了场面。
“都放下武器！蹲下！”民警厉声喝道。
陈、周两家的人虽然不情愿，但还是乖乖照做。民警看到现场血迹斑斑，立即呼叫救护车。
五名伤者被紧急送往医院：周永顺头破血流，陈浩脖子受伤，张小娟手臂刀伤，陈保国和王素芬背上各有数处刀伤。
仙居城关镇的千禧年前夜，就这样被血染红了。
2 创痛
县医院急诊室灯火通明，医护人员忙碌地穿梭在各个隔间之间。
“这边需要缝合！”“血压有点低，准备输液！”“家属请在外面等候！”
陈浩脖子上缠着纱布，焦急地守在手术室外。他的父母和未婚妻都在里面接受治疗。周永顺则在另一个区域处理伤口，由李桂英陪着——她现在冷静下来了，面对丈夫的伤势，满脸悔恨和恐惧。
一位年轻民警正在给陈浩做笔录：“你说周永顺先动的手？”
“他指着我鼻子骂，还推我！”陈浩情绪激动，“我爸我妈都五十多岁的人了，他老婆拿菜刀往他们背上砍！这是要杀人啊！”
另一边，老民警在询问李桂英：“为什么动刀？”
李桂英哆嗦着嘴唇：“他们...他们一家子冲进我家，打我老头...你看他头破的...我，我一时糊涂...”
“糊涂？你这是故意伤害！要负法律责任的！”民警严肃地说。
李桂英“哇”地一声哭出来：“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...我当时就是气昏头了...”
凌晨两点，所有伤者的伤势都得到了控制。陈保国和王素芬背上缝了十几针，需要住院观察。张小娟手臂上的刀伤较深，幸好没伤到肌腱，但也需要住院治疗。陈浩脖子上的伤只是皮外伤，周永顺的头部伤口缝合后已无大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