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，陆圳渊有个所谓的妹妹，陆薇薇。”
“她不是什么走失的亲人，她是他贩毒网络里最重要的一环，负责毒品的境内外交易转运。”
“而你，我亲爱的哥哥，你动用警队资源，费尽心力帮他寻找的，就是这么一个魔鬼。”
信纸上，出现了一滴晕开的水迹。
云峥死死咬着牙，不让自己哭出声，胸口却痛得要炸开。
信的最后一段，字迹有些潦草，似乎写得很急。
“哥，我暴露了，陆圳渊开始怀疑我。他约我今天晚上去城郊的仓库谈谈。”
“我知道，这可能是一条不归路。但我不能退，我身后是无数个幸福的家庭和笑脸。”
“这封信，连同我的警官证和所有证据，都放在这里。如果我没回来，它们会告诉你一切真相。”
“哥，保护好自己。”
“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。”
信的末尾，没有落款。
只有一个用红笔画出的，小小的云朵图案。
云峥再也支撑不住，他将那封信紧紧按在胸口，发出了绝望而压抑的嘶吼。
突然，他想起什么，猛地扑回桌前，翻找那叠任务档案。
在一份关于陆圳渊集团内部人员关系的报告里，他看到一行字。
【核心成员：陈伟，化名陆薇薇，负责境外毒品交易及洗钱，手段狠辣，极度危险。】
报告旁边，附着一张照片。
正是那个穿着粉色礼服裙，娇滴滴地喊他“峥哥哥”的女孩。
而在这份报告的审批人一栏，签着我的名字：云渺。
在备注里，我用红笔标注了一行小字：
【切记：此人极擅伪装，惯用柔弱姿态博取同情，已成功迷惑刑警队长云峥。】
6
云峥跪在地板上良久，周围散落着我的遗物。
“迷惑刑警队长云峥……”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。
他以为自己在帮朋友一个忙，原来却是亲手为妹妹的敌人递了一把刀。
他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，却成了毒枭最得力的保护伞。
他引以为傲的判断力、他坚守的原则，在血淋淋的真相面前，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手机震动了起来，屏幕上跳动着陆薇薇三个字。
云峥盯着那个名字，眼神里翻涌着滔天的恨意。
他划开接听，没有说话。
“峥哥哥？你怎么又不说话呀？你到底在哪儿？人家好担心你哦。”陆薇薇的声音依旧甜得发腻，又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。
云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，他从地上缓缓站起来，走到窗边，看着窗外万家灯火的国庆夜景。
这座他用生命守护的城市，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的陌生。
“我没事。”他的声音毫无起伏波动，仿佛刚才那个崩溃嘶吼的人不是他。
“没事就好，吓死我了。”陆薇薇松了口气。
“峥哥哥，我哥说，他有点担心你。”
“他说那个无名女尸的案子，要是你觉得棘手，他可以帮你找找关系，尽快结案，免得你一直为这种小事烦心。”
“是吗？”云峥冷冷道。
“那替我谢谢陆先生。告诉他，我很感谢他一直以来做我最坚实的后盾。”
他特意加重了后盾两个字。
电话那头的陆薇薇显然没有听出弦外之音，嘻嘻笑道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