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单,直接,充满盲目的忠诚。
他愣了一下,看着我被抓得发红的手腕,缓缓松开,自嘲一笑:“是啊,你什么都不懂。”
他需要这种“不懂”的纯粹,来安抚他被背叛的猜疑之心。
我成功地将自己从他可能的怀疑名单中,摘了出来。
19
禁足期间,萧璟变得更为阴郁难测。
他时常看着我出神。
有时会让我念些诗词给他听。
我依旧磕磕绊绊,时常念错。
他并不纠正,只是听着。
这日,他忽然问:“阿萝,若你十分恨一人,会如何?”
我心中猛地一凛,面上却露出茫然:“恨?奴婢……奴婢没恨过谁。叔婶虽卖了奴婢,但也给了奴婢一条活路……”
他轻笑,带着讥嘲:“真是单纯。若那人毁了你的一切呢?”
我歪着头,似乎努力思考,然后怯生生道:“那……那奴婢就离他远远的,努力过得更好,让他再也害不到奴婢?”
“远远的?过得更好?”他重复着,眼神飘忽,“可她……似乎不是这样想的。”
我知道,他又在想“她”了。在想崔翎临死前,那充满恨意的眼神。
我低下头,掩去眼底翻涌的毒焰。
不,殿下,我不会离你远远的。
我要爬得足够高,离你足够近。
然后,亲手毁掉你的一切。
20
禁足结束不久,迎来了宫中大宴。
太子需携眷出席。
苏晚意精心打扮,志得意满,准备在宴会上大出风头。
然而,宴会前一日,她却突然脸上起了大片红疹,奇痒无比,根本无法见人。
御医诊治,只说是误用了相克之物,需静养。
太子身边,不能没有女眷陪同。
他目光扫过东宫诸人,最后竟落在我身上。
“阿萝,明日你随孤去。”
满堂皆惊。
我惶恐跪地:“殿下,奴婢身份低微,恐失了殿下颜面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他淡淡道,“孤说你使得,便使得。”
他需要一个人,一个听话、简单、能衬托他“仁德”而非“好色”的形象,并且,有几分像“她”,能微妙地刺激到某些人。
我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苏晚意在病榻上得知消息,又砸了一套瓷器。
21
宫宴那日,我穿着赶制出来的、符合身份的宫女礼服,脂粉未施,只将头发梳得整齐光滑,低着头,跟在太子身后。
即便如此,当我出现在宴会上时,还是引来了无数道探究、诧异、鄙夷的目光。
尤其是当我伺候在太子身后,为他布菜斟酒时,那些目光更是几乎要将我刺穿。
我感受到一道极其强烈的视线。
抬头望去,对面席位上,坐着一位身着亲王服制的年轻男子。
端王萧玦。
皇帝幼弟,太子的皇叔。一个看似闲散,却深得帝心的富贵王爷。
前世,他是我家族覆灭后,少数几个曾为我说话的人之一。也是太子萧璟的潜在政敌。
他正看着我,眼神锐利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……讶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