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那些文字，眼前浮现出林雅焦头烂额、六神无主的样子。
心疼，是真实的。
但我没有回复。
我慢条斯理地走出机场，坐上了去往古城的专车。
车窗外，是与我所在城市截然不同的蓝天白云，空气里都带着一股自由而清新的味道。
手机再次响起，这次是我妹妹李秀萍的电话。
她的声音火急火燎，像是天要塌下来了。
“姐！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？陈家那边已经炸了！亲家母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，阴阳怪气地问我是不是你出了什么事，言下之意就是你卷款跑了！说你太不识大体，让林雅在婆家脸都丢尽了！”
“她说我什么了？”我语气平静地问。
“她说你……说你不负责任，拿女儿的终身幸福开玩笑！还说我们家小门小户，不懂豪门的规矩！”妹妹气得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让她说去。”我淡淡地吐出四个字。
挂掉妹妹的电话，林雅的电话又一次锲而不舍地打了进来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了。
电话一接通，就是她压抑不住的哭腔和劈头盖脸的指责。
“妈！你到底想干什么？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，我婆婆会怎么看我？全家人都在看我笑话！他们说我连自己的妈都管不住！”
她的声音尖锐，充满了被逼到绝境的委屈和愤怒。
我听着她的哭喊，心被揪成一团。
但我知道，我不能心软。
此刻的心软，就是对她未来的残忍。
我走到酒店的阳台上，看着远处苍山的轮廓，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。
“你婆婆怎么看你，那是她的事，也是你需要在婚姻里自己去面对和解决的事。”
“我出去玩，是我的事。”
我的平静彻底点燃了林雅的崩溃。
“你的事？你的事就是让我被千夫所指吗？陈宇也觉得我让他很为难！他让我劝劝你，赶紧把钱补上，把车买了，不然我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！妈，你是在害我！”
“害你？”我轻轻地反问。
“雅雅，你听清楚。妈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给你当陪嫁，是希望你过得幸福，有底气。”
“如果一辆车，就能决定你的幸福，决定你在婆家的地位，决定你丈夫对你的态度，那这份幸福，也太廉价了。这不叫底气，这叫买路钱。”
我说完，便不再争辩。
电话那头，只剩下林雅错愕的抽泣声。
她大概从未想过，一向温和的我，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。
我知道，真正的风暴已经刮到了她身上。
果然，当晚，妹妹又发来消息，说陈夫人直接找到了林雅，当着全家人的面，指责我“言而无信”、“小家子气”，说我这样的娘家，只会拖陈家的后腿，败坏陈家的“体面”。
她甚至暗示，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，她会重新考虑陈宇和林雅的婚事。
巨大的压力像山一样压在林雅身上。
她开始怀疑我的做法，陷入了痛苦的两难境地。
一边是强势的婆家和为难的丈夫，一边是“任性”的亲妈。
她像一个被两边拉扯的木偶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。
我在丽江古城的石板路上，看着满街的游客和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品，内心波澜不惊。
我知道，这只是第一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