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女儿，那个名牌大学毕业，曾经在职场上独当一面的独立女性，如今却要为了婆家的“面子”，来规训自己的亲妈。
那些所谓的规矩，就是这样一点点磨掉她的棱角，吞噬她的灵魂的。
心如刀绞。
但我脸上却浮起一个温和的笑。
我轻轻拍了拍她冰凉的手背，语气柔和得像三月的春风。
“妈懂，妈都懂。”
林雅长舒了一口气，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感激。
她以为我妥协了。
她不知道，在那一刻，我心里的某个东西，彻底死了，又有某个东西，决绝地活了过来。
送走林雅，我看着她坐上陈家派来的专车，消失在车流里。
那辆黑色的豪车，像一只沉默的怪兽，又一次吞噬了我的女儿。
我没有去她指定的车行。
我转身走进楼下的银行，取出了那笔早已准备好的三十万，那是准备用来付陪嫁车首付的钱。
然后，我直接去了街角的旅行社。
“你好，我要两张去云南的头等舱机票，最近的航班。”
旅行社的工作人员有些惊讶地看着我，但还是很快办好了手续。
拿到机票的那一刻，我感觉手里的不是两张纸，而是两张宣战书。
我给林雅发了一条微信，言简意赅。
“妈最近有点累，准备出去散散心。车的事，你先别操心了。”
信息发出去不到十分钟，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。
我接起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保养得宜，但语调高傲的女声。
是陈夫人。
“喂，是李老师吧？”
她的语气客气，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。
“陈夫人，您好。”我淡淡地回应。
“是这样的，李老师。关于雅雅的陪嫁车，首付款是不是该打过来了？我听雅雅说，您要去旅游？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和不悦。
我靠在沙发上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，语气礼貌却无比坚定。
“是的，陈夫人。我最近确实有些私事要处理，所以打算出去走走。车的事情，可能要缓一缓了。”
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瞬间停滞了。
几秒钟后，她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电话被挂断了。
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，陈夫人那张写满“规矩”和“体面”的脸上，此刻是怎样的怒意。
我看着手里的机票，深吸一口气。
这场无声的战争，才刚刚开始。
我不是要毁掉女儿的婚姻，我是要敲碎她身上的枷锁。
02
飞机在万米高空平稳地飞行，舷窗外是棉花糖一样的云海，一望无际。
我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，隔绝了地面上的一切纷扰。
我知道，此刻的地面，一定已经炸开了锅。
林雅的微信和未接来电提醒，在我落地开机的一瞬间，如潮水般涌来。
几十条微信，十几个未接电话。
我划开屏幕，最新的几条信息里，她的语气从最初的疑惑，变成了惊慌，再到夹杂着哭腔的指责。
“妈，你到底去哪了？为什么不接电话？”
“婆婆很生气，她问我车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！”
“妈，你快回个电话啊！陈宇也说我了，说我不懂事，连自己家的事都搞不定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