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动我衣帽间的东西试试!”我终于失控,厉声打断她。
叶欢似乎被吓到了,瑟缩了一下,小本子都掉在了地上,眼圈又红了。
不用说,当晚陆砚屿又准时出现,为了他“受惊吓”的小管家,对我进行了一番“不要任性”、“要体谅欢欢苦心”的教育。
我彻底沉默了。
不再争辩,不再质问。
我冷眼看着叶欢像只忙碌的工蚁,用她那可笑的账本和规矩,一寸寸地蚕食我的生活,将我囚禁在名为“节俭”的牢笼里。
陆砚屿则完全沉浸在这种扭曲的掌控感中,享受着叶欢病态的奉献,并对我的“不识趣”越发厌恶。
这个家,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声刑场。
而我,是那个等待最后审判的囚徒。
只是我没想到,最后的审判,会来得那么快,那么惨烈。
它没有落在我身上,却瞬间击碎了我对这个冰冷地狱最后的一丝幻想。
那种令人窒息的平静,持续了大约两周。
我像个游魂,在自己的房子里活着。
每天面对的是叶欢精心计算的、维持生存的寡淡食物,和她无孔不入的“关怀”与“规则”。陆砚屿偶尔回家,看到我沉默顺从的样子,似乎颇为满意,觉得我终于“懂事”了。
他看不到我沉默底下冻硬的火山。
直到那天下午。
7.
尖锐急促的电话铃声像一把刀,猛地划破了别墅里死寂的空气。
电话是管家接的,我正从二楼下来,想去倒杯水,清晰地听到老管家声音陡然变调,充满了惊惶:“什么?!老夫人……摔了?!从花园的露台上?!……好好好,我们马上来人!”
我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,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揪紧。
婆婆周雅茹虽然有些势利挑剔,但本质上并不坏。她喜欢摆豪门夫人的谱,但对这个家是真心在意的。她今天过来,大概是听说我流产了,想来看看,虽然嘴上肯定不会说什么好听的。
怎么会摔了?
我冲下楼,抓住脸色煞白的老管家:“怎么回事?妈怎么样了?”
“老夫人……在花园露台那边不小心……摔下去了……已经叫了救护车,但、但情况好像很严重……”老管家语无伦次。
我脑子嗡的一声,转身就往外跑,甚至忘了换鞋。
叶欢也从她的“办公室”——原本是一间小客房——里跑了出来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:“天啊!怎么会这样?严不严重?叫救护车了吗?哎呀,这得花多少钱啊……”
她最后那句下意识的嘟囔,像冰锥一样刺进我耳朵里。
但我没空理会她,跌跌撞撞地跑出大门,跟着佣人冲向侧面的花园露台。
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,刺耳地呼啸着。
现场一片混乱。婆婆躺在地上,脸色惨白,人已经昏迷,身下隐隐有血迹。医护人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