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几乎是凭着求生的本能,颤抖着伸手,指尖触碰到那张白色的纸。纸张冰冷,质地粗糙,像某种陈年的祭祀用纸。就在她拿走白纸的瞬间,那只手倏然收回,声音也随之消散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“白的三天,黄的七天。”那句话最后一次回荡在耳边,随即归于死寂。
林小棠猛地拉开隔门,冲出厕所。走廊依旧昏暗,空无一人,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响。她一路狂奔回宿舍,撞开房门,脸色惨白如纸,浑身发抖。室友们被惊醒,围上来询问。她语无伦次地讲述刚才的经历,说到那只手、那两张纸、那句诡异的话时,声音几乎崩溃。
“你是不是做噩梦了?”有人皱眉问。
“肯定是太紧张了,肠胃不舒服才会产生幻觉。”另一个室友安慰道。
“哪有这种事,要是真有人在厕所里,我们早就知道了。”
她们轮番劝说,语气中带着关切,却也夹杂着明显的怀疑。林小棠急得快哭出来:“我没有做梦!我真的看到了!那张纸还在!”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白色的纸,众人凑近一看,却发现那不过是一张普通的草稿纸,上面没有任何字迹,甚至连折痕都没有。
“你看,什么都没有。”室友叹了口气,“你太累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
林小棠愣住了。她明明记得那张纸冰冷刺骨,边缘泛黄,怎么现在变得如此普通?她低头盯着纸张,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——难道真的是幻觉?可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,那种被注视的窒息感,怎么可能全是假的?
那一夜,没人再提起这件事,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。她们开始留意林小棠的状态,却发现她从第二天起就变得异常沉默。她不再和大家说笑,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,眼神空洞,仿佛灵魂已被抽离。她的食欲骤减,脸色越来越差,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,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吸走了生气。
第三天傍晚,天空突然阴沉下来,乌云密布,雷声滚滚。林小棠说自己头疼,早早上了床。室友们以为她只是累了,没太在意。可到了半夜,有人发现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呼吸微弱。叫她不应,摸她的手,冰冷得不像活人。
救护车呼啸而来,医生赶到时,林小棠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。尸检结果令人震惊——各项器官功能正常,无中毒迹象,无外伤,死因竟无法查明。医学上称之为“不明原因猝死”。
消息传开后,整个宿舍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那个曾被当作玩笑的恐怖经历,如今成了无法回避的现实。林小棠死了,正好是她说出“白的三天”后的第三天。
恐惧如瘟疫般蔓延。没人再敢在夜里独自上厕所,尤其是那间老式公厕,成了禁忌之地。有人提议向学校反映,要求封闭那间厕所,但校方以“无证据支持”为由拒绝。保安巡查时也未曾发现异常,摄像头记录中更是空无一人。
然而,事情并未结束。
一周后的一个雨夜,另一个女生——苏婉——因月经不适,不得不前往厕所。她本想叫人陪同,可室友们都说太晚了,劝她忍一忍。她拗不过,只好独自前往。走廊灯光闪烁,雨水敲打着窗户,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玻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