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躺在ICU。
医生说手术费五十万。
我准备卖肾。
中介的电话还没打通，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。
【谎言系统激活成功】
【对任何人说一句谎言，根据谎言影响力，奖励将自动到账】
我以为我疯了。
巨大的压力让我产生了幻觉。
手机响了，是老板。
“陈阳！方案怎么还没给我！你是不是不想干了！”
电话那头是震耳的咆哮。
我捏紧手机，深吸一口气。
“王总。”
一个疯狂的念头窜出来，赌一把。
赌输了，不过是多一顿骂。
赌赢了呢？
“王总，方案我正在改。您上次的指导简直是神来之笔，是我见过最英明的领导。”
我说完，自己都觉得恶心。
王总愣了一下，接着是无比受用的冷哼。
“算你小子识相，搞快点！”
电话挂断。
我脑子里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【叮，谎言认证成功，目标信任度10%】
【到账一百万】
手机震动。
一条银行短信弹了出来。
【您的储蓄卡账户于9月15日19:48入账1,000,000.00元，当前余额1,000,003.50元】
我看着那一长串零，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。
是真的。
我不是在做梦。
我冲向医院的缴费窗口，把卡拍在台面上。
“交钱！五十万！现在！立刻！”
护士被我吓了一跳，看着我通红的眼睛，还是接过了卡。
刷卡，输密码。
【支付成功】
那四个字，比世界上任何情话都动听。
我瘫在走廊的长椅上，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，心脏还在狂跳。
手机又响了。
是女友林微。
“阿阳，钱凑得怎么样了？我这里还有五万，是我全部积蓄了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充满了担忧。
我听着她的声音，心里一阵绞痛。
我刚才，用一句谎话，轻易地解决了她拼尽全力也无法解决的难题。
“微微。”
我的声音沙哑。
“钱……我凑够了。”
“真的吗！太好了！”她喜极而泣，“你怎么做到的？”
我该怎么说？
我说我出卖了灵魂吗？
“我……”
一个谎言的草稿在脑中浮现。
【谎言价值预估：三百万】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不，不能对她说谎。
“我找我一个远房亲戚借的，他很有钱。”
我说出了一个相对真实的谎言。
【叮，谎言认证成功，目标信任度90%】
【到账十万】
十万。
原来，谎言和谎言之间，价值是不一样的。
我挂了电话，看着ICU的门，陷入了沉思。
这个世界，好像开始变得不一样了。
2
母亲的手术很成功。
剩下的四十多万，我没动。
我总觉得这钱烫手。
第二天，我回到公司，准备辞职。
王总把我叫进办公室，把一份文件甩在我脸上。
“陈阳！这就是你通宵做的方案？狗屁不通！”
纸张散落一地，像我卑微的尊严。
我看着他肥胖的脸，油腻的头发。
我突然不想辞职了。
或者说，不想这么平静地辞职。
我慢慢地，一张一张地，把地上的纸捡起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