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灯的光晕重新聚拢，照在床头两本鲜红的结婚证上——
一本写着沈砚，一本写着林倦。
中间，隔着十厘米的空隙，像一道尚未跨越的银河。
第二章 同床条款
1
凌晨四点，沈砚的呼吸终于趋于平稳。林倦却睡不着了，她侧躺着，数着男人修长的睫毛——一根、两根……直到第五根时，绿灯闪了一下，显示：【总时长：47分26秒，实时到账：284.6元】。
林倦忽然觉得，自己像台24小时不打烊的自动售卖机，只卖一口气。
她轻手轻脚摘下感应夹，想翻身下床。脚刚沾地，一只手从背后伸来，精准扣住她手腕——
“去哪？”声音低哑，带着刚醒的鼻音。
“洗手间。”林倦用气声答。
沈砚没松手，反而把监测线重新扣回她睡衣第二颗纽扣，“我陪。”
“……我上厕所你也要计呼吸？”
“合同没写暂停键。”男人闭眼，眉心却蹙紧，“别停，我困。”
林倦：？？？
最后，她只能拖着2米长的感应线，单脚跳进洗手间。关门时，她听见沈砚在黑暗里提醒——
“林倦，呼吸别断，断了……我就进去救你。”
林倦：我谢谢你。
2
清晨七点，闹钟响。
林倦睁眼，发现自己被锁在一个黑色怀抱里——沈砚的手臂横在她腰间，掌心贴着她小腹，十指相扣，像把她当大型抱枕。
她一动，男人立刻收紧，“别动。”
“沈总，你过界了。”
“哪条界？”
林倦指了指枕头中间10cm的楚河汉界——此刻早已名存实亡，她整个人被拖到对方领地。
“合同第3条，越界罚款一万。”林倦好心提醒。
沈砚睁眼，眸底血丝未退，声音却含笑意，“从我账上扣。”
“沈总有钱任性？”
“嗯，”男人低头，唇贴着她耳骨，“买你一夜越界，值。”
林倦耳尖瞬间烧红，抬脚想踹，却被他单手扣住脚踝——
“别乱动，”沈砚喉结滚动，“我失眠，但我是正常男人。”
林倦：……懂了。
她立刻躺平，像条咸鱼，顺便把呼吸调成静音模式。沈砚被她逗笑，胸腔震动，低哑的笑声散落在清晨的阳光里。
3
八点，早餐桌。
沈砚递给她一张黑卡，「今天开始，你负责花，我负责赚。」
林倦没接，「协议里没写包养条款。」
男人把卡塞进她手心，指尖挠了挠她掌心，「补充协议第0条：甲方自愿被乙方花，乙方自愿花甲方，双向奔赴，合法合规。」
林倦：……律师团连夜加急的吧？
她低头喝粥，发现碗里飘着两颗星星形胡萝卜——
「沈总还搞摆盘？」
「不是摆盘，」男人淡定，「是暗示。」
「暗示什么？」
「暗示你——」沈砚伸手，指腹抹掉她唇边米粒，放进自己嘴里，「是我的小星星。」
林倦被呛到，咳得满脸通红。沈砚绕过来，轻拍她背，顺手把监测仪绿灯贴在她腕脉，「慢点，别断拍。」
林倦：咳得更厉害了。
4
下午三点，林倦收到复健医院电话——
「林小姐，您预约的二次手术可排期下周，费用约200万，请提前缴费。」
她握着手机，指节发白。200万，合同首期只到账100万，剩下要等离婚才结清。她不想向沈砚借钱，至少……不想以「妻子」身份开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