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同事们也混在人群里，表情各异，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保安想要驱散人群，但婆婆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撒泼打滚。
「哎哟，打人啦！黑心儿媳叫人打老人啦！」
我深吸一口气，拨开人群走了进去。
「妈，您这是干什么？」
婆婆看见我，哭声更大了，她一把抱住我的腿。
「苏晚啊，你可算来了！你快跟大家说说，你是不是要逼我们卖掉老房子，给你弟弟买婚房？」
「我们老两口就那一套房子啊，卖了我们住哪儿啊！」
「我真是命苦啊！」
她一边哭，一边偷偷用眼角瞥我，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挑衅。
她笃定，在这么多人面前，为了我的工作和名声，我一定会妥协。
陈阳也赶到了，他冲过来，想把我拉到一边。
「苏晚，你别闹了，跟我回家！」
我甩开他的手。
「回家？回哪个家？回去继续商量怎么掏空我，去填你那个宝贝弟弟的无底洞吗？」
周围的人安静了一瞬。
我看着抱着我腿的婆婆，突然笑了。
我蹲下身，凑到她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：
「妈，您记不记得，陈峰现在这个女朋友，叫李静？」
婆婆的哭声一顿，身体僵住了。
我继续轻声说：「我刚刚查了一下，A市最大的地下钱庄，老板也姓李。」
「您前段时间，是不是在澳门输了很大一笔钱？」
婆婆的脸色，瞬间变得惨白，抱着我腿的手也松开了。
我慢慢站起身看着她。
从她刚刚在饭桌上，那么强硬地逼迫准弟媳，不许她提「别的办法」时，我就觉得不对劲。
太急了，急得不像是单纯为儿子买房。
倒像是，在完成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。
我不过是让张文晴帮我查了一下陈峰女朋友的背景，没想到真有反转。
这场所谓的订婚，这套所谓的婚房，从头到尾，就是一个为了给我下套，骗我钱去还赌债的骗局！
而我的丈夫陈阳，他是不是也知情？
我看着他同样煞白的脸，心如死灰。
5
「苏晚，你……你胡说什么！」
婆婆的声音发着颤，眼神躲闪，不敢看我。
我冷笑一声，掏出手机，点开我刚刚在车上，给张文晴打电话时的录音。
「晚晚，我查到了！那个李静，就是老赖李大头的独生女！我找人打听了，你婆婆上个月在澳门赌场，欠了李大头整整三百万！李大头本来就看不上陈锋，现在因为赌债还放出话来，半个月内还不上钱，就卸了陈峰一条腿！」
录音一放，全场哗然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从我身上，转移到了我婆婆脸上。
那目光里，不再是鄙夷，而是震惊和恍然大悟。
「天啊，原来是欠了赌债，想骗儿媳妇的钱去还啊！」
「这老太太也太不是东西了！自己赌博，还反过来污蔑儿媳妇！」
「这不就是诈骗吗？」
婆婆的脸，从惨白变成了酱紫色，她指着我，气得浑身发抖。
「你……你血口喷人！你伪造证据！」
「是不是伪造，我们去警察局说清楚就好了。」
我晃了晃手机。
婆婆彻底瘫软在了地上，面如死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