＞白月光回国那天，傅斯寒扔给我离婚协议：“签了，宋薇回来了。”
＞我低头抚摸无名指上的钻戒，是他当年亲手给我戴上的：“好，但今晚陪我最后一次。”
＞烛光摇曳，他喝下我递的红酒时眼神讥讽：“装了三年替身，终于演不下去了？”
＞清晨我消失得彻底，只留下戒指和一张体检单。
＞第十天，他疯了一样撬开我家门：“你竟敢带着我的孩子跑？”
＞直到看清我苍白脸孔和床头化疗药，他骤然跪倒在地：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你...”
＞我轻笑打断：“傅总认错人了，我不是您找了三年的替身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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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没有开，只余墙角一盏落地灯，洒下一圈昏黄黯淡的光晕。顾念就坐在那圈光晕的边缘，身子有一半陷在阴影里，像是要被那沉重的昏暗吞噬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昂贵香薰也掩盖不住的冰冷死寂。
钥匙转动门锁的轻响打破了这片死寂。傅斯寒走了进来，携着一身外间的夜露寒气，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不属于这个房子的女士香水味。他脱下剪裁完美的西装外套，随手搭在沙发背上，动作流畅而漠然，甚至没有看向阴影里的顾念。
他径直走到客厅中央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，动作利落地甩在玻璃茶几上。
纸张滑过光洁的桌面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最后停在顾念眼前。
“签了。”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，如同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公事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如释重负的轻快，“宋薇回来了。”
顾念的目光，原本空洞地落在自己交叠的手上，闻言，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。像是蝴蝶濒死时最后一下无力的挣扎。很慢地，她抬起头，视线掠过那份顶端赫然印着“离婚协议书”几个加粗黑字的文件，然后，落在了自己无名指的那枚钻戒上。
钻石不大，但切割得极好，在昏暗光线下依然折射出细碎冰冷的光。她伸出另一只手，指腹极轻地、一遍遍地抚过那冰凉的戒圈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幻梦。
三年了。他亲手为她戴上的那天，阳光好像也是冷的，但他眼底，似乎有过片刻的真实温度。
时间沉默地流淌，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，粘稠得令人窒息。
傅斯寒的耐心显然快要告罄，眉头不耐地蹙起。
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催促的瞬间，她终于出了声。
“好。”一个字，轻得几乎听不见，却异常清晰，没有半点犹豫或是哭闹。
傅斯寒似乎因她过于爽快的回应而顿了一下，审视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，似乎想从中找出一点伪装的痕迹。但他什么也没看到，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。
然后，他听见她轻轻吸了一口气，像是鼓足了某种勇气，声音依旧很轻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：“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“今晚，”她抬起头，目光第一次直直地迎上他的，那眼里太过平静，反而透出一种诡异的决绝，“陪我吃最后一次晚饭。”
傅斯寒眯起眼，打量着她。片刻后，他嗤笑出声，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嘲和一种“果然如此”的了然。他松了松领带，像是在应付一场早已看穿的拙劣表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