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悦比较冷静：“周琛，要不要还是去现场确认一下？”
“确认什么？”周琛语气笃定，仿佛为了说服自己，“她就是在逼我低头。我偏不。冷她几天，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。”
他拿起外套，对着那群神色各异的女人挥挥手：“散了散了！没事了！一场闹剧！”
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，试图忽略心里那一丝莫名的不安。
许念，你最好别让我失望。
他想着，坐进车里，用力关上车门。
引擎轰鸣，驶离这片混乱。
他根本没打算去那个什么海边现场。
他决定回家等她。
等她像以前一样，闹够了，自己回来。
5.
周琛回到家，空荡荡的。
他甩上门，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，声音带着未消的怒气：“许念！出来！别躲了！”
没人回应。
只有空调运转的微弱声音。
“行，跟我杠是吧？”他扯开领带，走进客厅，“我看你能躲多久！”
他习惯性地走向酒柜，想倒杯酒。
手伸出去，却顿在半空。
酒柜空了。
原本摆满他收藏名酒的地方，现在空空荡荡，积着一层薄灰。
他愣住。
转身又冲向书房。
书桌上，原本放着他和许念合影的相框不见了。她常看的几本书也没了。
他拉开衣柜。
属于她的那一半，空空如也。一件衣服都没留下。连衣架都不剩。
梳妆台上，所有护肤品、化妆品一扫而空。
整个家，关于许念的一切，正在以一种迅捷而彻底的方式消失。
像被橡皮擦狠狠擦过。
周琛心里的那点笃定开始崩塌。
“谁干的？！”他对着空气低吼，眼睛发红，“谁允许动的？！”
他猛地想起什么，冲回客厅抓起手机，手指发抖地拨号。
“钟点工？谁让你动我太太东西的？！”他对着电话咆哮。
电话那头的钟点工声音惶恐：“周先生……是、是许小姐提前安排好的。她说……说以后不需要了，让我今天全部清理掉……还多付了我三个月工资……”
“她说什么就是什么？！你是我雇的！”周琛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。
“许小姐说……说您会同意的……”钟点工声音更小了，“她还说……二手货不需要留念想……”
咔嚓。
周琛好像听到自己脑子里有根弦断了。
二手货……
他猛地挂断电话，胸口剧烈起伏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攥紧了他。
他不信！
他跌跌撞撞冲回书房，打开电脑，手指颤抖地开始查。
银行流水、保险受益、甚至一些他从未留意过的联名账户……
一笔笔记录刺眼。
巨额寿险保单，受益人早已悄然变更，不再是他的名字。
几个联名账户里，属于她的那部分资金，早在半个月前就被分批转走，操作干净利落。
他甚至查到她以个人名义投资的一个小工作室，也在不久前完成了法人变更。
她像是在进行一场有条不紊的撤退。
斩断一切联系。
周琛后背发凉，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。
这不是临时起意的闹脾气。
这是预谋已久。
叮——
手机提示音响起，是助理发来的邮件。
“周总，这是您要的太太近期的行程和通讯记录摘要……还有，我们查到太太在事发前一周，曾多次访问心理咨询师的网站，并有匿名预约记录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