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趴在地上,尝试透过气孔看向墙内。只有一片漆黑。
但当他打开手机电筒照向气孔时,另一端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——一个迅速移开的阴影。可能是错觉。更奇怪的是,当他贴近气孔时,能感觉到极其微弱的空气流动,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:像是旧书、灰尘和某种甜腻腐朽的混合体。
当晚,郝富贵决定不睡卧室。他在客厅沙发铺床,服下助眠药,决心不被干扰。
深夜,他被一种新的声音惊醒——不是抓挠,也不是低语。而是...音乐。极其微弱,仿佛从极远处飘来的老式留声机音乐,曲调喑哑破碎,听不出旋律年代。声音不是来自卧室,而是来自客厅的某个方向。
他屏息追踪,声音飘忽不定。最后定格在客厅与大门之间的墙面。那里挂着一面装饰镜——便条警告过"它们不喜欢镜子"。
音乐声逐渐清晰,夹杂着偶尔的爆裂杂音,像是唱片划损。在杂音间隙,郝富贵捕捉到断断续续的词语:"...看不见...""...找到..."和一遍遍重复的"...出去..."
突然,音乐戛然而止。一个清晰的声音直接在他耳边响起,冰冷带着绝望:"我看见你了。"
郝富贵猛地后撤,撞到茶几。屋内死寂。所有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颤抖着打开所有灯,检查那面墙。墙面光滑,没有任何异常。但当他看向那面装饰镜时,发现镜中自己的影像似乎慢了半拍——当他停止动作后,镜中的他才刚刚静止。
可能是药物和恐惧造成的错觉。他不敢再睡,睁眼到天明。
早晨,他发现镜面下方有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微小瑕疵——一个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的星形裂痕中心,极其细微,不凑近根本看不见。
郝富贵请了假,决定彻底检查公寓。他买来简易内窥镜,试图探查气孔后的空间。但孔太细,即使最细的探头也无法深入。当他尝试扩大某个气孔时,墙内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刮擦声,像是金属划玻璃,吓得他立刻停手。
随后,整面墙传来轻微的震动,持续约十几秒后停止。
郝富贵意识到,这堵墙不是实心的。后面有空间,而且里面有东西能对他的行为做出反应。
他联系物业报修,含糊地提到"墙体可能有动物或结构问题"。物业客气地记录,承诺派人查看,但整天无人上门。他再次致电,得到"已记录在案,会按顺序处理"的回复。
下午,他尝试与大楼其他住户交流。但四十层的另外三户(包括四百零四)无人应门。其他楼层的住户要么匆忙回避,要么表示"没什么异常",但眼神闪烁,明显不愿多谈。
一位住在三十五层的老人在他坚持下低声说:"那层楼不太平。以前出过事。但没人敢细说。"然后迅速关门。
郝富贵在楼下大堂偶遇保安队长,试探地问起大楼历史。队长面无表情:"我们公寓口碑很好,从没出过问题。"但当郝富贵塞给他几张钞票后,他压低声音:"四十层确实...有点特殊。装修换过好几批工人。有人说墙里有东西。但我什么也没说。"
"什么东西?"
"不知道。但以前有住户反映过...声音。还有人说在墙上看到过...字。"
"什么字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