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瞬,天旋地转。
我被他反身压上屏风,背脊撞得生疼,刀背贴着我下颌,冰凉。
「沈清瓷,」他第一次叫我名字,像把刀在齿间磨,「你在赌我不敢?」
我喘息着笑,指尖抚上他颈侧那道疤:「十年前,你欠我一条命,如今还我。」
他眼底闪过一丝裂缝。
我趁势勾住他脖颈,踮脚吻上去——不是吻,是咬,像濒死的兽,咬住唯一能救命的温度。
他闷哼一声,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。
我尝到铁锈,也尝到生的味道。
刀,「当啷」落地。
烛火不知被谁重新点燃,一室的刀光与喘息。
我软得站不住,只能靠他怀里。
他打横抱起我,扔回榻上,俯身撑在我两侧,黑发滴着冷雨,落在我的脸。
「沈清瓷,」他嗓音低哑,「我给你两条路。」
我抓着他手腕,指腹下脉搏狂跳,像和我一样的病。
「第一,我现在补一刀,让你少受折磨。」
我摇头,泪又涌出来。
「第二——」他顿了顿,眸色深得像吞人,「当我的药人,让我碰你,我保你活。」
我怔住。
「期限?」我颤声问。
「到我厌倦为止。」
我苦笑,却伸手勾住他脖颈,把整个人送进他怀里,肌肤相贴那一刻,我发出满足的叹息。
「成交。」
他身体一僵,随即猛地收臂,把我按进胸膛,力道大得像要勒断。
「郡主,」他贴着我耳廓,声音冷而烫,「记住,从今夜起,你的命、你的肤、你的呼吸,都归我。」
我闭眼,泪水滑入他衣襟。
「谢无咎,」我轻声喊,「别骗我——我再也受不起第二次背叛。」
他沉默片刻,低头吻住我发顶,像承诺,又像锁链。
「沈清瓷,我骗尽天下,也不骗你。」
2、
我把自己卖了。
卖给一个想杀我的男人。
烛火摇晃,他坐在案旁,慢条斯理地擦刀。 每擦一下,我肌肤就紧一分,像被刀背刮过,麻得发痒。
「沈清瓷。」他头也不抬,「把衣服脱了。」
我猛地攥紧衣襟,后退半步。
「交易里可没说要……」
「要脱光。」他抬眼,眸色冷冽,「我得看清,我要的‘药’有没有毒。」
羞耻涌上来,我却只能咬牙。
十年前,我救他于乱军;十年后,他买我于囚榻。
天道好轮回。
我转身,背对他,解开第一颗盘扣。
外衫落地,肌肤乍触夜风,激起一层粟。
第二颗、第三颗……
里衣滑落,只剩肚兜。
我颤得不成样,却听身后脚步近,男人指腹贴上我后肩,轻轻一抹。
「疤?」
「三岁时,火场里留下的。」我嗓音发干。
他指腹下移,停在那块嫩得几乎透明的腰窝,嗓音低哑:「这里呢?」
「没有疤……」我咬唇,「只是碰不得,一碰就软。」
他低笑一声,像狼嗅到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