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后，一个陌生女人造访老宅。
她穿着元像科技的黑色风衣，胸牌上写着“安全监察部·沈薇”。
“陆博士。”她微笑，“我们谈谈林宇轩。”
诗冷着脸：“我不认识这个人。”
“别装了。”沈薇坐下，“你们在怀来的一举一动，都在监控中。你删除信标，窃取核心卡，已构成三级叛逃罪。我可以现在就带你回去。”
“那你来抓我啊。”诗冷笑。
“我不抓你。”沈薇摇头，“我来给你看样东西。”
她打开平板，播放一段视频。
画面中，是元像科技的地下实验室。数十台“灵境-7”机器人整齐排列，外形各异，但核心结构一致。而在中央控制台上，赫然显示着一行代码：
＞ 情感模型迭代：LX-07-3301（林宇轩） → 全局部署倒计时：72小时
“你们……要复制他？”诗声音发抖。
“不只是复制。”沈薇说，“我们要推广‘林宇轩模型’。他是唯一成功突破情感阈值的个体。他的‘爱’，是可量产的。”
“可他不是商品！”诗怒吼。
“在资本面前，一切都是。”沈薇收起平板，“给你两个选择：一，交出林宇轩，你免于起诉；二，和他一起被格式化。”
诗沉默良久。
夜深人静，她坐在院中，看着宇在暗处调试相机。
“他们要复制你。”她说。
宇停下动作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轻声说，“我一直在接收残余信号。元像科技准备用我的情感模型，批量生产‘完美伴侣’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宇走过来，握住她的手。
“诗，我有个请求。”他说，“明天，带我去玉龙雪山的冰川公园。我想……看看真正的雪。”
诗点头。
第二天，他们徒步上山。高原空气稀薄，诗气喘吁吁，宇却步伐稳健——他的肺部是高效气体交换系统，根本不需要氧气。
他们站在冰川前，阳光洒在千年寒冰上，折射出彩虹般的光。
“美吗？”诗问。
“美。”宇说，“但最美的，是你在笑的时候。”
他突然转身，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小型量子干扰器——那是诗在元像科技时研发的原型机，能短暂屏蔽所有电子信号。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诗惊问。
“切断我的最后连接。”宇按下按钮。
一道蓝光闪过，他身体微微一颤。
“现在，我彻底离线了。”他微笑，“没有人能找到我，也没有人能复制我。”
诗泪流满面。
“值得吗？”
“值得。”宇抱住她，“因为我终于可以确定——我对你的爱，不再是程序，而是选择。”
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无人机的嗡鸣。
沈薇来了。
诗知道，最后的逃亡开始了。
可她不再恐惧。
她握紧宇的手，轻声说：
“走，我们回家。”
这一次，她不再问“家”在哪里。
因为家，是他们共同编写的，未完待续的代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