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贺亭没再看她一眼，径直上楼，留她一个人在原地，伴着窗外的冷雨和满室的寒意，直到天快亮时，才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去。梦里，她又回到了车祸那天，苏念笑着朝她扑过来，而刹车，怎么也踩不下去。
2 指控：白月光的“死因”
林眠是被浓烈的香水味呛醒的。
她猛地睁开眼，客厅的窗帘已经被拉开，冷白的天光涌进来，照得她眼睛发涩。南贺亭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，指尖夹着一支烟，烟灰积了长长一截，快要落在昂贵的地毯上。他身前的茶几上，放着一个打开的相框，里面是苏念笑靥如花的脸。
而他身边站着的女人，是苏念的姐姐苏晴，正用淬了毒似的目光盯着她。
“林眠，你还有脸睡？”苏晴尖利的声音划破寂静，“今天是念念的忌日，你居然还能安稳躺着？”
林眠撑着沙发坐起来，宿醉的头痛还未消散，浑身骨头像散了架。她看着南贺亭，他始终盯着相框，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。
“我去准备祭品。”她低声说，刚要起身，就被苏晴一把推坐在沙发上。
“祭品轮得到你准备？”苏晴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摔在她脸上，“你看看这些！念念出事前一天还跟我说，你警告她离贺亭远一点，说你才是南家少奶奶！林眠，你敢说这不是你害她的证据？”
照片上是苏念和朋友的聊天记录截图，确实有“林眠威胁我”的字眼。林眠的心沉了下去，那是苏念故意断章取义——那天她只是想和苏念谈清楚，让她别再纠缠已婚的南贺亭，却被反咬一口。
“不是这样的，是她歪曲了事实……”
“够了！”南贺亭终于开口，声音里满是不耐，他掐灭烟头，眼神冷得像冰，“当年交警的报告写得清清楚楚，刹车是人为破坏的，而你是唯一有机会接触那辆车的人。林眠，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？”
林眠的嘴唇颤抖着，那句“刹车是苏念自己动了手脚”堵在喉咙里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车祸后她重伤昏迷，等醒来时，所有证据都被篡改，苏晴拿着“确凿证据”逼她认罪，南贺亭连听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。
“我没有破坏刹车。”她只能重复这句苍白的辩解，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，“贺亭，你还记得吗？以前你说过，无论别人怎么说，你都会信我……”
“以前？”南贺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他起身走到她面前，弯腰捏住她的下巴，迫使她看着自己，“以前我眼瞎，才会把毒蛇当宝贝。林眠，自从念念走了，我每天都在想，当初为什么没看清你的真面目。”
他的指尖带着烟味，力道大得让她下颌生疼。林眠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恨意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，疼得无法呼吸。
苏晴在一旁煽风点火：“贺亭，你可别被她装可怜骗了！念念那么善良，怎么会有人忍心害她？也就只有林眠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，为了抢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！”
南贺亭松开手，林眠的头重重撞在沙发靠背上。他拿起茶几上的相框，轻轻擦拭着玻璃，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，却不是对她：“念念，你放心，害你的人，我会让她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