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贺亭用力甩开她的手,林眠踉跄着后退几步,撞到了阳台的栏杆上。他厌恶地看了她一眼:“别用你的脏手碰我。林眠,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样子,没用。”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卧室,反手锁上了门。
林眠靠在栏杆上,看着紧闭的卧室门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夜风吹过,带着刺骨的寒意,她却感觉不到冷,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,像是被掏走了所有东西。
这座曾经承载了她所有美好幻想的别墅,如今真的成了一座冰冷的牢笼,而她,就是那只被困在笼中,逐渐失去生机的鸟。
4 羞辱:他眼底的陌生人
周末的午后,别墅难得有了些“人气”。南贺亭的发小顾泽带着女友上门拜访,林眠刚被张妈叫下楼,就撞见客厅里谈笑风生的三人。
南贺亭坐在主位上,指尖夹着烟,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柔和了些。顾泽正拿着一份文件和他讨论,他身旁的女友苏雅则好奇地打量着别墅,目光最终落在林眠身上,带着几分疑惑。
“这位是……”苏雅轻声问。
没等林眠开口,南贺亭先一步打断:“家里的佣人,负责打扫卫生。”
“佣人?”苏雅愣了愣,随即露出歉意的笑,“不好意思,看您气质挺好的,我还以为……”
林眠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指尖死死攥着衣角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佣人?他竟在外人面前,这样定义她的身份。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,却被说成是佣人。
顾泽显然也没想到南贺亭会这么说,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,连忙打圆场:“贺亭这玩笑开得,林眠可是你妻子,我们都知道的。”
“妻子?”南贺亭嗤笑一声,抬眼看向林眠,眼神里的嘲讽毫不掩饰,“我可没有心思歹毒的妻子。顾泽,别乱说,免得脏了苏雅小姐的耳朵。”
这话像一把钝刀,狠狠割在林眠心上。她站在原地,浑身僵硬,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,带着探究和同情,那些目光比直接的辱骂更让她难堪。
苏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识趣地闭上了嘴,拿起桌上的水杯掩饰尴尬。
南贺亭却像是嫌不够,又补充道:“当初要不是她耍手段,我根本不会和她结婚。现在念念不在了,留着她不过是让她赎罪。”他顿了顿,看向林眠,语气冰冷,“还愣着干什么?没看到有客人吗?去泡杯茶来。”
林眠看着他,嘴唇颤抖着,想说什么,却被他眼神里的寒意逼了回去。她知道,只要她敢反驳一句,等待她的只会是更难堪的羞辱。
她低着头,快步走向厨房。路过客厅时,她听到顾泽小声劝南贺亭:“贺亭,你对林眠也太狠了,当年的事说不定有误会……”
“误会?”南贺亭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念念死在她手里,这能有什么误会?顾泽,你要是再替她说话,以后就别来往了。”
后面的话林眠没再听清,她走进厨房,关上门,将那些刺耳的话语隔绝在外。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,她却站在原地,眼泪无声地往下掉。
她从橱柜里拿出茶叶,手抖得厉害,茶叶撒了一地。张妈走进来看到,连忙帮她收拾,叹了口气:“太太,您别往心里去,先生他就是一时转不过弯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