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，」乔曼琪忽然抬起头，眼神坚定地看着我，「我们不能放弃。苏未，虽然作品毁了，但你的设计理念是完美的。明天答辩，我会和教授解释，是我操作失误，导致了这场意外。我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扛下来，绝不让你受到影响。你的才华，不应该被我的过失所埋没。」
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，滴水不漏。
如果我是一个真正的、不谙世事的设计天才，此刻恐怕早已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，然后明天，眼睁睁地看着她上演一出「队友失误，天才少女创意夭折」的苦情戏码，最终，我的设计被定义为「有缺陷的半成品」，而她，则收获了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好名声。
可惜，我不是。
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了足足五分钟，然后，在我口袋里的手机，也完成了长达五分钟的清晰录音。
「没关系，」我开口，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，「意外而已。明天，照常答辩。」
六
答辩现场，气氛庄严肃穆。林教授和几位资深导师坐在台下，目光如炬。
乔曼琪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裙，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，看起来憔悴又真诚。她先是将那件「被毁掉的」《茧》推到台前，然后，对着所有评委和同学，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「各位老师，同学们，在介绍我们的作品之前，我必须先向我的组长，苏未同学，致以最诚挚的歉意。」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「苏未的设计，《茧》，是我入学以来，见过的最富巧思、也最大胆的设计。她想用金属的坚硬来诠释成长的束缚，用真丝的柔软来表达蜕变的渴望。这个理念，是如此的深刻，如此的动人。」
她先是将我的设计捧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，台下的江川，露出了欣慰又骄傲的神情。
然后，她话锋一转，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。
「但是，因为我……因为我在制作过程中，能力不足，又急于求成，在最后调整时，不慎将核心的金属骨架弄断，也毁掉了整件作品。苏未的才华，是满分，而我的执行力，是零分。」
「我很遗憾，」她最后总结道，目光扫过我，充满了「愧疚」，「或许，有些过于前卫的设计，真的像艺术品一样，脆弱得经不起一丝一毫的触碰。它的美，只存在于图纸之上。这是我的失误，也是我们小组的遗憾。」
一番话说完，全场寂静。
她将所有的责任都归结为自己「能力不足」，姿态谦卑，却巧妙地将矛头指向了我的设计——「过于前卫」、「脆弱」、「只存在于图纸上」。
她成功地将我塑造成了一个不切实际的、眼高手低的「理论派天才」。
几位评委交头接耳，看着那件破损的作品，眼神里都流露出惋惜。林教授皱着眉，似乎也有些失望。
江川看向我的目光，也从骄傲，变成了复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。仿佛在说：为什么你要做这么冒险的设计？
乔曼琪完成了她的表演，像一朵被暴雨摧残过却依然坚强的白莲花，退到了一旁。
主持人示意我上前发言。
我走到台前，没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