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安雅站在人群中,指挥工人:「对!那张桌子难看死了,赶紧砸了!还有那晦气的死人照!赶紧扔了!」
我站在门口,血液几乎凝固。
「你在干什么!」
沈安雅回头,看见我,脸上毫不掩饰地得意。
「呀,姐姐你来啦?长野没和你说吗?」她语气夸张,「他把这家公司给我啦,权当你给我赔罪礼,你放心我是不会嫌弃这家破烂公司的。」
指尖猛地掐进掌心。
公司是父母耗尽心血才洗白上市的,冠以我的名字,是为我未来铺设的路。
傅长野他怎么敢!
「对了。」沈安雅缓步上前,双手抱胸,「刚开了董事会,全票通过了我接任执行董事。姐姐,你被罢免了哦。」
我猛地转向会议室方向,那些曾受父母重托的元老们纷纷低头避让,如同缩头的鹌鹑。
她笑着伸出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,戳了戳我的胸口。
「所以,请你立刻滚出我的公司,明白吗?」
3
看着她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,我忽然笑出了声。
刘叔立刻关上门,拉下帘子。
我手腕一抬,就是响亮的巴掌。
「你凭什么打我!」沈安雅捂着脸尖叫。
恰在此时,傅长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沈安雅拿起桌子上的剪刀,对着自己的掌心划了一刀。
鲜血涌现。
她又把剪刀塞到我手上,摔倒在地哭喊:
「姐姐,爱一个人有什么错?我好心帮你,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?」
傅长野快步上前,毫不犹豫一把将我狠狠推开。
「姜念!你够了!」他低吼一声,小心翼翼将女人搂进怀里。
「你伤了人,除了打打杀杀,根本就不懂经营公司,给小雅一个位置又怎样?你总是这样,和泼妇有什么区别?」
他眼神里的心疼和对我毫不掩饰的厌弃,像一把冰锥刺穿我最后的心防。
我想其实我可以解释,她的伤不是我弄的。
只要我低个头,也许傅长野会认真看我一眼,思考问题的前因后果。
只可惜,我的人生从来没低过一次头。
从前,父母让我昂首挺胸,将我培养长大。
如今,我做不到低头。
听着男人温柔地安慰女人,我笑了。
走投无路的女人是可怕的,被爱过的女人是勇敢的。
在傅长野惊怒的目光中,我猛地伸手,一把将沈安雅从他怀里粗暴地拽了出来。
不等她求饶,我按住她的后脑勺,狠狠地将其脸朝下砸向旁边刚刚被砸出一个角的办公桌。
「砰!」的一声闷响,伴随着沈安雅杀猪般的尖叫。
「姜念!」傅长野反应过来,慌乱上前制止我。
沈安雅顶着瞬间红肿的额头,头发凌乱,再也维持不住假面,指着我破口大骂:
「你就是个泼妇!疯子!」
「怪不得长野不要你,你根本就配不上他。」
「你和你母亲一样是个杀人犯!你们全家都有病!」
视线在一刹那间模糊,脑袋里嗡嗡作响。
「你说什么?」
沈安雅鄙夷地斜了我一眼:
「我说,你母亲是个杀人犯,亲手杀死了你的父亲。你也是,精神病是会遗传的。长野说了,你半夜睡觉总是被吓尿。」
就像炸药的最后一丝引线被点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