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暴雨冲塌战国楚墓，我赤脚扑进泥水，
用胸口护住露头的青铜剑，却见剑格藏 0.2mm 氩弧焊痕。
顾慎行当众宣称剑是镇墓重器，
转头却拽我进帐篷，拿我爸受贿案底、我妈截肢威胁封口。
我反锁后掏出父亲留的显微镜定格证据，
舔出焊丝酸味，立誓 48 小时掀翻黑幕。
1
雨像钉子，一根根砸我头顶。
我光脚冲进泥里。
墓地里的碎砖烂瓦，混着新塌的黄土，在水里泡得又滑又尖。
但我顾不上。
眼睛里只有那截亮闪闪的东西。
从塌开的裂口钻出来，半截身子陷在泥里，绿幽幽的。
是剑。
战国的青铜剑。
我爸念叨了一辈子的那种。
我扑过去，用胸口压住它。
打开头上的矿灯。
剑格那儿，有一道印子。
细得像头发丝，可在光底下，清晰可见。
不是铜锈的色。
是银的，带着点蓝。
我懂这个。
我爸以前给我看过照片，走私犯焊假文物用的氩弧焊，就是这德性。
“都别动！” 有人喊。
我抬头，看见顾慎行站在坑边，雨衣帽子压得很低，就露个下巴。
他是考古队的领队，我爸以前的学生。
“镇墓重器，”
他声音慢悠悠的，透过雨帘飘过来，
“谁也不许碰，等专家来。”
周围的人都应着，没人敢靠前。
我看着他，手悄悄攥紧了剑柄。
他却冲我使了个眼色。
然后转身往帐篷走，走了两步，又回头：
“周婷，你下来，跟我拿个东西。”
我爬起来时，膝盖在泥里磕出个口子，血混着泥水，糊了一腿。
帐篷里就开着一盏小马灯。
顾慎行扯掉雨衣，扔在地上，水珠子滚了一地。
他从桌上拿起一次性筷子，捏在手里转。
“看见什么了？” 他问。
“没，没看见什么。”
筷子突然伸过来，挑起我的下巴。
“没什么？” 他笑了，
“剑上有啥？让你这么宝贝，用胸口护着？”
我瞪了他一下。
我想起我爸的骨灰盒，就因为被他诬陷受贿，上吊自杀了。
“想说出去？”
他俯过来，筷子往我喉咙那儿压了压，
“行啊。”
“你爸那案子，档案库里存着呢，”
他哼了一声，
“复印一千份，贴到你们学校门口，怎么样？”
“还有你妈，” 他顿了顿，
“去年冬天截肢的手，不是还没好利索？
再截一次，你说她还能不能捡瓷片给你凑学费？”
气的我浑身都在抖，但我现在无能为力，只能先忍着，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他松开手，筷子扔在地上。
“听话，”
他拍了拍我的脸，像摸一条狗，
“别给自己找不痛快。”
然后转身出去了。
我靠着门滑坐在地上，眼泪突然就下来了。
在门的后面，有一个工具箱。
我伸手摸进去，掏出个铁疙瘩。
蔡司显微镜，我爸留的。
当年他就是用这个，发现了顾慎行仿造的唐三彩，结果呢？
被反咬一口，说他受贿栽赃。
我把显微镜摁亮，镜头对准手指。
刚才摸剑的时候，手指蹭到了那道焊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