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婿更是连面都没露。
张建国终于撑不住了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，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“老婆子……我腰快断了……他们……他们没一个人管我……”
“你那个好女婿，昨天还跟我说，让我别在床上赖着，家里地没人拖，都快没法下脚了。”
我一边修剪着晓雯买回来的百合，一边淡淡地听着。
“那你不是还有一百多万吗？请个保姆啊。”
“钱……钱……”张建国支支吾吾，“张悦说她公司最近要投一个新项目，就把钱先拿去周转了
……她说，等项目回款了，连本带利还给我。”
又是这个熟悉的借口。
前世，我的养老金就是这样，被她以各种“投资”的名义，一笔一笔地借走，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“那你只能自己忍着了。”我把一枝修剪好的百合插进花瓶。
“我怎么忍啊！我饭都吃不上一口热的！”
张建国哀嚎起来，“老婆子，你……你能不能过来照顾我两天？
就两天！等我腰好了，我马上让你回去！”
我笑了。
“张建国，你是不是忘了？我们签了协议的，你去女儿家，我来儿子家。
我现在过去，算怎么回事？”
“可……可我们是夫妻啊！”
“夫妻？”我反问，“你把房子卖了，一百多万全给你女儿，只扔给我两万块的时候，你怎么不记得我们是夫妻？”
电话那头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许久，张建国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。
“我错了……老婆子，我真的错了……我不该鬼迷心窍……你让我回去吧，我想回家……”
“你的家，不是在那栋大别墅里吗？”
我没有给他任何希望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。
这个世界上，没有后悔药可吃。
你亲手选择的路，就算是爬，也要自己爬完。
我以为张建国会就此消停，没想到，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张帆身上。
周末，张帆去我那里，回来后脸色就一直不对。
晚饭时，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。
“妈，爸今天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“他……他问我借钱。”张帆的拳头握得紧紧的。
“他说女儿女婿生意失败，欠了一大笔钱，现在连别墅都要被银行收走了。
他想让我凑点钱，帮他们渡过难关。”
我夹菜的手停在空中。
这么快？
前世，他们可是撑了整整三年，才彻底败落。
“他还说……”张帆的声音低了下去，“说您手里肯定还有些积蓄，让我劝劝您，把钱拿出来。
他说，毕竟是一家人，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05
“一家人？”
我放下筷子，看着儿子。
“张帆，你爸卖房子的时候，跟你说过他把我们当一家人吗？”
张帆的脸瞬间涨红，低下了头：“妈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
我就是……我就是觉得爸他现在挺可怜的。”
我冷笑一声，“他当初得意洋洋地坐上保时捷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
他把一百多万全给他宝贝女儿，只甩给你妈两万块的时候，他可怜吗？”
“张帆，你要记住，可怜之人，必有可恨之处。
你爸今天的下场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