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神清澈，带着全然的迷茫和惊吓，那里面没有丝毫历经风霜的痕迹，没有失踪三年该有的恐惧和沧桑。她真的认为，自己只是去了一趟超市，离开了不到半小时。
父亲在母亲的哭喊和捶打下，终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手指一根一根地松开。他踉跄着后退一步，靠在鞋柜上，大口喘着气，眼神空洞地看着林晚，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。
母亲立刻将林晚紧紧抱在怀里，抱得那么用力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，再也不分开。“晚晚……我的晚晚……回来了就好，回来了就好……不怕，不怕，妈妈在，妈妈在……”她语无伦次，眼泪鼻涕都蹭在林晚的校服领子上，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。
林晚被母亲抱得有些不知所措，但还是下意识地回抱住母亲，轻轻拍着她的背，像小时候母亲安慰她那样。“妈，你别哭啊……我没事，我真的没事。你看，酱油买回来了。”她还在执着于那瓶酱油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喉咙干得发疼，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：“妈……爸……我们先……先进屋。让晚晚……先进来。”
我的声音嘶哑，把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母亲像是被点醒，连忙松开林晚，却又立刻抓住她的手，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。她拉着林晚，几乎是踉跄着走进客厅。“对，对，进屋，进屋。晚晚，快进来，让妈妈好好看看你。”
父亲依旧靠着鞋柜，没有动。我走过去，扶住他的胳膊。他的手臂肌肉僵硬得像石头，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下面压抑的剧烈震颤。我看了他一眼，他眼中那片空茫的恐惧让我心头发冷。
我们把林晚带到了客厅沙发坐下。
母亲紧挨着她，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肯放开，眼睛贪婪地在她脸上逡巡，像是要确认每一处细节。烛光下，林晚的脸庞光洁饱满，带着十六岁少女特有的茸茸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