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俱乐部的经理看着我,像在看一个疯子。

「先生,这些项目都需要专业的训练和身体评估……」

我直接将一张黑卡拍在桌上:「钱不是问题,我也不需要你们负责。签免责协议,现在,立刻,马上。」

半小时后,我站在了百米高的蹦极台上。

脚下是万丈深渊,狂风在耳边呼啸。

我没有任何恐惧,反而有种病态的兴奋。

「陆裴,」我对着虚空低语,「准备好,享受我的人生了吗?」

纵身一跃。

失重感瞬间包裹全身,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

就在身体下坠到极限,即将反弹的那一刻,我脑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像是有根针狠狠扎进了我的神经中枢。

与此同时,千里之外的医院病房里,陆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
他猛地从床上弹起,双手死死地抓着胸口,眼球暴突,仿佛正在承受着和我一模一样的濒死体验。

一旁的乔蔓吓得魂飞魄散,尖叫着去按呼叫铃。

医生护士冲进来,却对陆裴的症状束手无策。

他的身体没有问题,但他的惨叫声,却真实得让整个楼层都为之侧目。

他们不知道,真正的病因,正在百米高空,享受着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。

第一次蹦极结束,我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,但精神却异常亢奋。

我立刻给陆裴的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。

「医生,我刚做完一项有益身心的运动,陆裴现在感觉怎么样?」

电话那头的医生沉默了半晌,语气复杂地说:「江先生……陆先生他……刚刚经历了一次非常严重的应激反应,现在刚注射镇定剂睡过去。」

「是吗?那真是太遗憾了。」我故作惋惜地说,「看来我的运动量还不够大。」

接下来的日子,我彻底变成了一个极限运动狂人。

我从悬崖上跳下,在惊涛骇浪中冲浪,在无人区徒步,把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推向一个又一个极限。

每一次挑战极限,每一次与死神擦肩,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通过无形连接传递过来的精神冲击,以及随之而来的,陆裴的「共享痛苦」。

我的身体因为高强度的运动变得伤痕累累,但精神却越来越好。

而陆裴,则彻底成了一个废人。

他每天在幻觉和剧痛中挣扎,时而觉得自己正在高空坠落,时而觉得自己被困在深海窒息。

镇定剂的剂量越来越大,却依然无法让他获得片刻的安宁。

他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,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,仿佛一个被恶鬼缠身的可怜人。

乔蔓彻底崩溃了。

她守在陆裴床前,看着昔日温文尔雅的爱人变成一个在病床上抽搐嘶吼的疯子,心如刀割。

她终于忍不住,找到了我。

那是在我刚完成一次洞穴潜水,浑身湿淋淋地从水里出来的时候。

她冲过来,一把抓住我的手臂,指甲深深地嵌进我的肉里。

「江泽!你到底要干什么!」她双目赤红,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,「你是在折磨他!你是在杀了他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