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把拉住了她。
“别动。”我低声说。
然后我抬头看向顾绝城。“有没有资格 不是你说了算。是科学说了算。顾先生 你的行为模式已经对苏小姐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。再不干预 她就毁了。”
“我说了 她是我的人。”他固执地重复。
“她是她自己。一个独立的人。”我寸步不让。“她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。而不是成为你满足安全感的工具。”
我们的对峙像一场无声的战争。
苏婉儿在中间左右为难 快要哭出来了。
就在这时。一个温柔的男声插了进来。
“婉儿 别怕。我来了。”
我转过头。看见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装的男人冲了进来。他长得很干净。气质温润如玉。像校园剧里的白月光学长。
他就是林子轩。这本书的万年男二。
一个经典的“舔狗”角色。永远在女主最需要的时候出现。永远在为女主赴汤蹈火。然后永远得不到女主的心。
他冲进来。一把将苏婉儿从我身后拉了过去。紧紧地护在怀里。
“顾绝城 你这个疯子！放开婉儿！”他对着顾绝城怒吼。
哦。英雄救美的戏码。
顾绝城的脸色更难看了。“林子轩。我的事。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。”
“只要是婉儿的事 就是我的事！”林子-轩一脸正气。“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！”
好一出三角恋大戏。
可惜。在我眼里。这只是两个病人。在争夺一个更可怜的病人。
我清了清嗓子。打断了他们的对峙。
“两位先生。能不能听我说一句。”
他们同时看向我。眼神里都带着不爽。
我走到林子-轩面前。看着他。
“林先生是吧？”
“是。你是谁？”
“我是医生。”我说。“专门治疗心理疾病的医生。”
我指了指顾绝城。“他是我的病人。偏执型人格障碍。”
然后我又指了指他怀里的苏婉儿。“她也是我的潜在病人。急性应激障碍加斯德哥尔摩。”
最后。我指了指他自己。
“而你。林先生。你的病。叫‘病态共情’。”
林子轩愣住了。“什么…意思？”
“意思就是。你并不是真的爱苏婉儿。”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。“你爱的。是那个‘拯救者’的身份。你沉迷于从她的痛苦和脆弱中。获得自己的价值感和满足感。”
“你把她当成了一面镜子。照出你那个伟大、善良、无私的自己。你享受这种自我感动。甚至超过了你对她本人的关心。”
“你胡说！”林-子轩的脸涨得通红。
“我胡说？”我笑了。“那好。我问你。如果苏婉儿现在变得强大、独立、不再需要你的保护了。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她吗？”
林子轩的嘴唇动了动。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因为答案。连他自己都不确定。
“你所谓的保护。和顾绝城的囚禁。本质上没有区别。”我下了最后的结论。“你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。剥夺她成为自己的权利。”
“你们一个想把她变成金丝雀。一个想把她变成菟丝花。”
“可她是一个人。她应该是一棵树。”
整个房间死一般地寂静。
顾绝城看着我。眼神复杂。
林子轩抱着苏婉儿。失魂落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