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本日记,直到2025年警方搜查其住所时才被发现,夹在一摞旧报纸中间,纸页泛黄,字迹歪斜,却透着深深的绝望。
三、杀机暗涌,血染春晨
1999年3月7日晚,赵小梅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。
据供销社同事回忆,她当天下午曾来单位办理离职手续,并提到“今晚要去见一个人,谈点私事”。但她并未透露具体是谁。
而贺某志的供述,则揭开了这场“约会”的真相。
原来,几天前,他鼓起勇气写了一封信,塞进赵小梅家的门缝里。信中说自己多年暗恋她,请求见一面,哪怕只是说句话也好。他还附上了自己画的“新房图”,表达心意。
没想到,赵小梅真的答应了。
3月7日晚,她来到村外果园附近,约贺某志见面。
“她说要当面跟我讲清楚。”贺某志在审讯中回忆,“她说谢谢我的好意,但她已经有未婚夫,不可能接受我……还说‘你是个好人,但咱们不合适’。”
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。
他不甘心地质问:“那你以前为什么对我笑?为什么要给我送饭?难道都是假的吗?”
赵小梅有些惊讶,随即语气坚定:“我只是同情你,不是喜欢你。我们之间从来没有那种感情。”
“同情?”贺某志突然暴怒,“你是可怜我才对我好?你把我当什么?乞丐吗?”
两人激烈争吵起来。赵小梅见他情绪激动,转身想走。慌乱中,她抓起地上一块石头朝他扔去,喊道:“别跟着我!再逼我就喊人了!”
这一下彻底点燃了贺某志的杀意。
他早已随身携带一把铁锹——那是他白天帮人翻地用的工具。趁着夜色,他从背后冲上前,一锹砸向赵小梅后脑。
“她倒下了,我还打了第二下、第三下……直到她不动了……”他说着,双手抱头,浑身发抖,“我当时疯了……我真的疯了……”
作案后,他拖着尸体藏入果园深处的灌木丛,将铁锹扔进附近的枯井,然后徒步返回家中,换下沾血的衣服烧毁。
第二天清晨,村民发现了尸体。
而贺某志,装作若无其事地加入了围观人群。他曾站在警戒线外,看着赵小梅被抬上担架,眼神复杂,既有悔恨,也有解脱。
“我以为这件事会永远埋在过去。”他在供述结尾低声说道,“我以为时间能洗掉一切……可它一直跟着我,每晚都在梦里回来……”
四、逃亡半生,灵魂囚徒
杀人之后的二十多年,贺某志看似平静,实则生活在无尽的恐惧与自责之中。
他不敢看新闻,害怕听到“命案告破”的消息;他不敢去医院,怕抽血检测暴露DNA;他甚至不敢与人深交,生怕哪天有人无意间提起“那个被杀的女孩”,就会看出他的异常。
他娶妻生子,但婚姻名存实亡。妻子回忆,他从不拥抱孩子,也不参加家庭聚会。“他像一座冰山,碰都碰不得。”
他酗酒越来越严重,常常半夜惊醒,大喊“别过来!”“我不是故意的!”邻居以为他神经出了问题,劝他去看医生,但他始终拒绝。
他曾试图通过宗教寻求救赎,一度皈依佛教,每日诵经念佛。但每当闭眼,赵小梅满头是血的脸就会浮现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