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，我们四个人成了班上的 “固定组合”。课间操时，周芳自然地站在我身边，林薇被胡志光缠着问训练的事；午饭时，四张桌子拼在一起，胡志光给林薇夹红烧肉，周芳帮我剥橘子，只有我和林薇知道，这桌饭菜有多难以下咽。每次周芳靠过来时，我都能感觉到林薇的目光落在我背上，像小针一样扎得人难受；而胡志光跟林薇搭话时，我握着筷子的手都会不自觉地收紧。
私下里，我和胡志光的 “战争” 开始了。教室外的走廊成了我们的战场，没有多余的话，就是小臂对击，一下又一下，直到手臂被撞得青紫，像熟透的茄子。
“疼吗？” 有次碰撞后，他揉着胳膊问我，额角还沾着打篮球时的汗。
“你说呢？” 我龇牙咧嘴，却盯着远处 —— 林薇正背着书包走在前面，蓝色的书包带松了，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，像是在等谁。
“公平竞争？” 胡志光突然说，眼神难得认真。
我愣住了，然后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可公平从来都是奢望。有次体育课自由活动，我看见林薇在树荫下系鞋带，刚要走过去，胡志光突然冲过来，把一个篮球塞给我：“走，打球去！” 他的声音很大，林薇抬头看了我们一眼，默默转身走了。我气得把球砸在地上，胡志光却拍着我的肩膀：“急什么？以后有的是机会。”
那天晚上，我在林薇的抽屉里放了一颗蓝色包装的水果糖 —— 是她喜欢的橘子味，上次听她跟同学说过。第二天早自习，我打开文具盒，里面躺着一只纸折的蓝蝶，翅尖画着小小的篮球图案。我偷偷瞥了她一眼，她正假装看书，嘴角却藏不住笑意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纸蝶上，翅膀的纹路清晰可见，我突然觉得，就算被贴上错误的标签，这样的隐秘默契，好像也不错。
周芳其实什么都知道。有次她帮我整理书桌，看见我夹在生物书里的纸蝶，只是笑了笑，轻声说：“林薇的手真巧，折的蝴蝶比商店里卖的还好看。”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，她却没再追问，只是把纸蝶轻轻放回书里：“周屿，喜欢一个人不是错，但别让两个人都难过。” 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。我知道她指的是我和林薇，可我除了说 “对不起”，什么也做不了。
第三章 纠葛：地理书与蓝蝶秘语
林薇是天生的焦点，活泼得像个小太阳。她的身边仿佛有磁场，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一群人，就连上课回答问题，都能引得全班鼓掌。音乐课上，老师让她领唱《掌声响起来》，她的女中音浑厚又有力量，刚开口就压住了所有杂音，连最调皮的男生都乖乖坐好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。
“林薇简直是宝藏女孩啊，又会玩又会唱。” 课后胡志光跟我感慨，手里转着篮球，“你说她怎么就不喜欢我呢？” 我没接话，心里却偷偷得意 —— 他不知道，林薇唱歌时，目光总会不经意地扫过我这边。
或许是她太过耀眼，刚开学时，不少男生喜欢用捉弄的方式吸引她的注意。有人故意藏她的作业本，有人在她的书桌里塞小虫子，林薇每次都笑着化解，从没真的生气。我看着眼红，也鬼使神差地想凑个热闹，结果却不小心闯了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