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三天后来取。」
管家哼了一声走了。
我花了整整一夜。
不仅完美修复了玉佩。
还在极细微处刻下一个「海」字。
藏在纹饰里几乎无法察觉。
三日后管家来取。
用放大镜看了半天挑不出错。
「算你有点本事。」
他扔下几两银子。
「我们老爷要雕一座大屏风。」
「用料是紫檀木。」
「你敢接吗?」
「酬金不是问题。」
我的心在面具后狂跳。
声音却平静无波。
「什么主题?」
「松鹤延年图。」
「寓意好工期紧。」
「下月初就要。」
我沉吟片刻才回答。
「紫檀木质硬难刻。」
「工期太紧。」
「得加钱。」
「而且需在贵府工坊操作。」
「大型需固定雕刻。」
管家愣了一下随即点头。
「钱不是问题。」
「但要是雕不好」
「你知道后果。」
我淡淡点头。
「鬼手出品,从无次品。」
第二天我带着工具进了赵府。
工坊设在赵家后院角落。
比我破庙的家还大。
堆满名贵木料和工具。
我被安排住在一旁小屋。
行动受到监视不得随意走动。
但这正合我意。
我开始绘制屏风草图。
每一笔都精心设计。
松针的走向鹤羽的间隙。
都暗藏玄机留足后手。
赵瀚海偶尔会来巡视。
他胖了些更显油腻。
穿着绸缎摇着折扇。
「好好干!亏待不了你!」
他说话时唾沫横飞。
我低头应是一直在看他腰间。
挂着那块我修复的玉佩。
他绝对没发现那个暗字。
这让我信心倍增。
监工的是管家赵福。
狗仗人势苛刻无比。
动不动就克扣饭食。
「雕匠而已吃什么肉!」
我默默忍受不发一言。
所有注意力都在木头上。
紫檀木坚硬无比。
刻错一刀就前功尽弃。
我每天工作超过八个时辰。
虎口震裂了又愈合。
木屑沾满衣服和头发。
但心里那股火越烧越旺。
晚上我借口需要灵感。
在允许的范围内散步记路。
摸清了库房账房的位置。
甚至偷听到丫鬟议论。
赵瀚海最近逼死了一个佃户。
因为那家女儿不肯做他丫鬟。
罪证又多了一条。
但我需要更实在的东西。
一天傍晚送饭小厮嘀咕。
「老爷今晚又宴请县太爷。」
「库房搬了好几坛好酒。」
我心中一动机会来了。
深夜我借口打磨刀具需要清水。
提着桶摸向水井。
必经之路靠近书房。
书房灯还亮着有人声。
我屏息贴在窗下阴影里。
是赵瀚海和县令的声音。
「……那批税银……」
「……放心……账目做平了……」
「……王爷那边……」
「……打点好了……」
具体听不清但足够了。
我记下时间地点关键词。
心跳如鼓却手脚冰凉。
摸回工坊继续雕刻。
刻刀下的鹤眼渐渐成型。
冰冷锐利藏着杀机。
草图上的陷阱机关逐步实现。
松树干是空心的。
可以藏匿纸卷证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