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翅下有巧妙卡扣。
触发能让屏风局部翻转。
我做得极其隐蔽。
就算仔细检查也难发现端倪。
工期过半屏风初具雏形。
赵瀚海来看过一次十分满意。
「鬼手果然名不虚传！」
「赏！」
他扔给我一锭银子。
砸在我脚边。
我弯腰捡起银子。
指甲掐进掌心。
「谢老爷赏。」
他大笑着离去。
带着志得意满的愚蠢。
我盯着他的背影。
面具后的嘴角冰冷勾起。
继续雕你的催命符吧。
赵墨轩。
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。
4
屏风的框架已经立起。
紫檀木沉重而坚硬。
我夜以继日地雕刻。
松树的纹理必须逼真。
鹤的羽毛必须轻盈。
每一刀都不能出错。
我的手指磨出血又结痂。
反复几次变得粗糙不堪。
但我的手更稳了。
仇恨是最好的老师。
赵福管家来得更勤了。
他盯着我的每一个动作。
「快点雕别磨蹭」
「老爷等着给王爷献礼呢」
我低头称是手上不停。
心里计算着日期。
王爷寿辰只剩半个月。
我必须加快速度。
但更要小心谨慎。
一天中午送饭的换了人。
是个脸色苍白的丫鬟。
她放下食盒时手在抖。
「先生您的饭」
她声音很轻带着畏惧。
我注意到她手腕有淤青。
像是被人用力抓过。
她匆匆瞥了我一眼。
眼神里有种奇怪的哀恳。
然后迅速低头离开。
我打开食盒。
最底下压着一小块布条。
上面用炭写着歪扭的字。
「小心赵福查你工具」
我心中一惊捏紧布条。
这丫鬟在帮我？
为什么？
来不及细想。
我立刻将布条烧掉。
灰烬混入木屑中。
下午赵福果然来了。
带着两个家丁。
「鬼手把你工具都拿出来」
「老爷吩咐要检查」
「怕有违禁的东西」
我默默打开工具箱。
刻刀凿子锉刀摆了一地。
他们翻得很仔细。
甚至捏了捏我的磨刀石。
当然一无所获。
赵福脸色不太好看。
「没事了继续干活」
他们悻悻离去。
我继续雕刻面不改色。
但心里记住那个丫鬟。
晚上我故意晚睡。
听到两个守夜家丁闲聊。
「……翠儿那丫头又挨打了」
「……谁让她多嘴问玉佩的事」
「……老爷的事也敢打听……」
翠儿……是那个丫鬟的名字。
她因为打听玉佩的事挨打。
那块我修复的玉佩？
她发现了什么？
第二天我留意观察。
终于看到那个丫鬟在井边打水。
我趁四周无人靠近。
「谢谢你」
她吓得水桶差点掉井里。
脸色煞白看着我。
「先……先生说什么我不懂」
「布条谢谢」
我压低声音快速道。
她咬住嘴唇眼神慌乱。
「我……我只是……」
「你发现了玉佩上的字？」
她猛地抬头眼眶红了。
「那玉佩……原是我爹的」
「他被赵老爷逼死」
「玉佩成了赵老爷的」
「我看见那个海字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