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恋的心动仍在,却掺杂了越来越多的苦涩和彷徨。我开始怀疑,自己坚守的这份感情,是否只是镜花水月,一厢情愿的幻影。
我越来越多地在夜深人静时,打开那个木盒,看着手帕和照片发呆。
这时闺蜜林薇打来电话:“婉卿,怎么样?他认出你了吗?有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我打断她,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“他早就忘了。而且,薇薇,他好像……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。”
我摸了摸冰凉的珍珠耳坠,苦笑道:"他送了我很贵的耳环,却告诉别人我只是个秘书。"
“我从小跟随祖母学习的苏绣,如今却成了他商业棋局上的一枚棋子。”
我没说出口的是,那份不一样的失望,正一点点蚕食着我积累了九年的喜欢。
电话那头的林薇沉默片刻,轻声说:"婉卿放弃吧,他或许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让你心动的少年了。"
我知道她说得对,可我仍然无法轻易放下这份持续了九年的暗恋。
我仍然抱着一丝希望,因为偶尔,我会捕捉到他看向自己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柔和光芒。
我像个赌徒,押上所有的尊严和骄傲,只为了换取他偶尔投来的一瞥。
但我很快就会明白,有些赌注,注定血本无归。
3 金丝笼中
一个月后的一个慈善拍卖的晚宴,陆珩又带上了我。
我穿上月白色旗袍,戴着他送的那对珍珠耳环,看着镜中的自己陌生而又熟悉。
慈善晚宴上,一位法国富豪夫人对我旗袍上的苏绣赞不绝口,她不仅详细询问了针法和寓意,还郑重地递来名片,并提出邀请想我为她的婚纱进行高端定制,并恳切希望我能考虑到巴黎的工作室进行交流合作。
我的心脏因这突如其来的、触及梦想的机会而激动得怦怦直跳,正准备双手接过名片详细回应——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先一步伸了过来,看似礼貌实则强硬地挡开了我的动作。
陆珩不知何时已站在身侧,脸上挂着疏离的商业微笑,流利的法语脱口而出:"夫人谬赞了。婉卿是我的私人助理,她的技艺只是业余爱好,恐怕难当如此大任,也不便外出工作。"
他语气温和,内容却斩钉截铁,不容置疑。不等对方再开口,他便微微颔首,揽过我的肩膀,近乎强制地将我带离了现场。
回到车上,车厢内气压低得骇人。
陆珩松开了我,面色沉郁如冰,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:"苏婉卿,记住你的身份。你是我的私人所有物,你的才艺只能为我所用。不要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,更不许私下接触任何人,听懂了吗?"
他目光锐利如刀,仿佛要将我任何一点“非分之想”都彻底剜除。
他的话像一把冰锥,狠狠刺进我的心脏。原来在他眼里,我连追求自己梦想的资格都没有。
耳垂上的珍珠突然变得沉重无比,像是华丽的镣铐,将我的尊严和自由牢牢锁住。
我攥紧了手指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心底那份压抑许久的骄傲和委屈几乎要破土而出。
我不是没有灵魂的玩偶,我也有我的才华和渴望。
"陆总,我只是在正常交流,那位夫人很欣赏苏绣……"
"欣赏?"陆珩冷笑一声,"那些人的心思我比你清楚。你只需要做好分内事,其他的,不需要你操心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