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一群事不关己、高高挂起的看客。
真是好一出家庭伦理大戏。
我没理会她们的叫嚣，从包里拿出手机，点开了计算器。
我当着所有人的面，开始按。
“大姨，你刚才说，你带过我。算你带我一年，三百六十五天。按照现在市面上育儿嫂的价钱，一个月八千，一年就是九万六。算上通货膨胀，我给你二十万，够不够？”
“外婆，你说你是我们家的根。行，那我给你算算香火钱。王浩要是争气，将来生个儿子，延续香火。这个功劳，算一百万，可以吧？”
“还有妈，”我看向我妈，“你生我养我，这个恩情最大。我每个月给你三千生活费，一年三万六。从我十八岁算起，到我现在二十八岁，十年，三十六万。我再给你翻一倍，算七十二万。”
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。
“二十万，加一百万，再加七十二万，总共一百九十二万。”
我抬起头，眼神扫过每一个人。
“我给你们两百万。从此以后，我跟你们一刀两断，老死不相往来。所有的养育之恩，亲情羁绊，全部用这两百万买断。”
“你们觉得，这笔买卖，划算吗？”
整个包厢，死一样的寂静。
他们大概从来没想过，亲情，可以用计算器，一笔一笔，算得这么清楚。
在他们眼里，亲情是无价的。
无价的意思就是，可以用来无限度地索取，而不需要任何回报。
但他们忘了，在我这里，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易的。
我只信奉一条原则——
等价交换。
4
“你……你这个不孝女！你说的这是人话吗！”
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妈。她气得浑身发抖，一巴掌就朝我脸上扇了过来。
我没躲。
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我脸上，火辣辣的疼。
包厢里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大概他们也没想到，一向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母亲，会真的动手。
我舔了舔嘴角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。
“妈，这一巴掌，是还你十月怀胎的辛苦。”我看着她，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，“从现在开始，你打我，我就报警。告你故意伤害。”
我妈的手僵在半空中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“你……你要告我？我是你妈！”
“法律面前，人人平等。”我掏出手机，作势要拨号，“你要试试吗？”
“好了好了！都少说两句！”舅舅终于站出来打圆场，“一家人，闹成这样像什么话？姜禾，快给你妈道个歉，这事就算了。”
“我没错，为什么要道歉？”我反问。
大姨又找到了突破口：“你看看！你看看！打了她，她还不知悔改！这种人，就该送到警察局去好好教育教育！”
“好啊。”我点点头，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，把屏幕对着他们，“大姨，麻烦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。还有你们，每个人都说说，今天这顿饭，是不是你们联合起来，设的一个局，目的就是逼我把价值五百万的房子，无偿赠送给你们的宝贝儿子王浩？”
“你们最好想清楚了再说。敲诈勒索罪，金额巨大的，最高可是要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。”
我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