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,没人敢说话了。
他们可以不要脸,但他们不能不要命。
尤其是当这个“命”,可能意味着牢狱之灾的时候。
大姨涨红着脸,指着我说: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我们什么时候敲诈你了?我们就是一家人吃个饭,聊聊天!”
“哦?是吗?”我把手机录音保存,然后站起身,“那看来是我误会了。既然只是聊聊天,那现在聊完了,这饭,我也吃饱了。我先走了,你们慢用。”
说完,我拿起包,转身就往外走。
“站住!”我妈在我身后尖叫,“姜禾!你今天要是敢从这个门走出去,以后就别再认我这个妈!”
我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她的脸上挂着泪,表情是那么的悲痛欲绝。
要是在以前,我或许会心软。
但现在,我只觉得可笑。
她的眼泪,对我来说,比自来水还要廉价。
因为自来水至少还能解渴,而她的眼淚,只会让我感到恶心。
“妈,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。”
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,扔在桌上。
“这是我找律师做的亲子关系断绝声明,虽然在法律上可能没什么效力,但它能代表我的态度。”
“以后,我的生老病死,你不用管。你的养老送终,也别找我。”
“你不是一直觉得,养儿防老吗?你不是觉得,王浩才是你们家的根吗?”
“那你就指望他去吧。看看他以后,是会给你端屎端尿,还是会嫌你老不死的,把你扔进养老院。”
我妈看着那份白纸黑字的文件,整个人都傻了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外婆更是气得直翻白眼,像是下一秒就要厥过去。
大姨扶着外婆,一边拍背一边骂我:“畜生!你这个畜生!要把你外婆和你妈都逼死你才甘心吗?”
我没再理会她们的叫骂,拉开包厢门,走了出去。
身后,是各种哭喊声,叫骂声,乱成一锅粥。
走到酒店门口,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有点疼。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感觉胸口那股堵了很久的浊气,终于吐了出来。
手机响了。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我接起。
“喂,请问是姜禾女士吗?”
“是我。”
“您好,我是XX房产中介的小张,您之前挂牌出售的那套市中心的房子,今天有位客户看了非常满意,当场就决定全款买下。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,过来签一下合同?”
我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我现在就有时间。”
挂掉电话,我发动了汽车。
从后视镜里,我看到大姨和王浩追了出来。
王浩还在冲我喊着什么。
我没听清,也不想听清。
我一脚油门,把那些人和事,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。
有些人,就像长在身上的烂肉。
不割掉,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疼。
虽然割的时候,会流血,会很痛。
但长痛,不如短痛。
5
接下来的几天,我的手机被打爆了。
我妈,大姨,舅舅,各种亲戚,轮番上阵。
我不接,他们就换着号码打。
我不堪其扰,直接把手机设置了陌生号码拦截。
世界清静了。
但他们并没有善罢甘休。
周三下午,我正在公司摸鱼,前台小妹内线打过来,说楼下有一群人找我,自称是我的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