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寒川猛地偏开头,下颌线绷得死紧:“拿走。”
“你不吃?”傅方思眨眨眼,脸上的期待瞬间垮掉,染上委屈,眼圈说红就红,“我手都烫红了…”她伸出左手,白皙的手背上果然有一小块明显的红痕。
厉寒川的目光在那红痕上停留了一瞬,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。
厨房那些事,她什么时候沾过手?
这伤…倒不像是假的。
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更甚。
他依旧冷着脸:“自找的。”
傅方思瘪瘪嘴,收回勺子,自己把那一勺粥吃了下去。
嚼了两下,表情变得有些微妙,似乎…并不太好吃?
但她还是顽强地咽了下去,然后看向他,眼神湿漉漉的:“好吧,这次失败了。我下次再改进。心肝儿你别生气,不喜欢这个,我再去学别的?你想吃什么?满汉全席我可能暂时不行,但烛光晚餐我可以试试…”
“够了。”厉寒川打断她,太阳穴突突地跳。再听她胡言乱语下去,他怀疑自己的伤永远好不了。
“傅方思,你到底想干什么?直说。是傅家又想要城西那块地,还是你看上了我新拍的那艘游艇?”
他试图用惯常的逻辑去理解她的行为——利益交换,有所图谋。
傅方思放下碗,叹了口气,凑近他,眼神认真得让他心悸:“我想要你。”
“……”厉寒川呼吸一窒。
“厉寒川,”她看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,“我什么都不要。我就要你这个人。”
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窗外隐约的车流声。
厉寒川看着她,试图从她眼底找出一丝一毫的虚伪和戏弄。
但没有。
那双总是盛着骄纵和挑衅的漂亮眼睛里,此刻只有一种他完全看不懂的、滚烫的执拗。
像是一团火,要把他连同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。
他心底最深处,某个被冰封了许久的角落,似乎极其轻微地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警惕和荒谬感。
这太不正常了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他猛地掀开被子下床,动作因为牵动伤口而略显滞涩,但气势却依旧迫人。他一步步逼近她。
傅方思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怔,下意识地后退,小腿抵住了沙发边缘,跌坐进去。
厉寒川单手撑在她身侧的沙发靠背上,俯身,将她困在方寸之间。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,寸寸刮过她的脸。
“傅方思。”他声音压低,带着一种危险的审示,“把你那些无聊的把戏收起来。不管是你自己的主意,还是听了谁的教唆,别在我面前演。”
他靠得太近,身上清冽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男性独特的气息,侵略性极强。
傅方思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,挺直的鼻梁,以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映出的、有些慌乱的自己。
心跳骤然失序。
但下一秒,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,甚至故意抬起下巴,拉近本就危险的距离。
“演?”她红唇微勾,眼底漾起挑衅又勾人的笑,“厉少爷觉得我在演?那你要不要…验验货?”
她的目光大胆地滑过他的薄唇,暗示意味十足。
厉寒川撑在沙发上的手指猛地收紧,手背青筋凸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