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字藏诗:小丫鬟的藏头诗笺
解决了厨房的眼线,谢婉清又将目光投向院里最机灵的小丫鬟春桃。春桃才十二岁,识字不多却记性好,且因年纪小,往来各院传递东西时,很少有人会防备她。
这日午后,谢婉清在廊下教春桃写字,铺开的宣纸上写着一首简单的数字诗:“一去二三里,烟村四五家。亭台六七座,八九十枝花。” 春桃跟着念了两遍,疑惑道:“小姐,这诗好生浅显,为何还要特意学?”
谢婉清握着她的手,在 “一”“三”“亭”“八” 四个字的右下角,用胭脂点了个极小的红点:“你看,若将带红点的字连起来,再把‘亭’换成‘后’,‘八’换成‘西’,是什么?” 春桃凑过去看了半晌,突然睁大眼睛:“一、三、后、西…… 三日后西角门见?”
“正是。” 谢婉清收回手,将一张写好诗句的素笺折成纸鸢模样,“往后若要传消息,便在诗里找带红点的字,再按我说的换字。比如‘烟村四五家’,若‘四’旁有红点,便换成‘角’;‘八九十枝花’里‘十’有红点,便换成‘门’。” 她顿了顿,又取了个青布小囊,装了些碎银子:“若需传急信,便将纸鸢笺藏在这囊里,交给西角门的李婆子 —— 她是我生母的远房表姐,你只说‘送花笺给表姨’,她便知。”
春桃将纸鸢笺和布囊收好,用力点头。三日后,她果然从西角门带回一张同样写着数字诗的笺纸,带红点的字换过之后,是 “陆郎明日午后访二小姐”—— 谢婉清指尖捏紧笺纸,陆允之果然又要去找谢婉玉,前世他们便是在这段时间暗通款曲,如今有了这消息,倒能好好做篇文章。
香方易信:马夫的情报网
府中消息需内外互通,谢婉清最后盯上的,是侯府管马厩的周马夫。周马夫在府中当差二十余年,不仅熟悉府内各院的出行规律,更因常往城外马场送马,结识了不少往来商户、甚至官府驿卒,是个天然的情报中转站。
这日傍晚,谢婉清借口去马场看自己的坐骑 “踏雪”,特意带上一个描金漆盒。见到周马夫时,他正给马刷毛,身上沾着不少干草。谢婉清让晚翠退到远处,打开漆盒,里面放着一张折好的素笺,上面写着 “青芷凝露香” 的配方:“青芷三钱,薄荷一钱,甘松二分,冰片半分,以蒸馏法取露,装入琉璃瓶中,密封七日可用。”
“周叔可知,你母亲的头痛症,每到阴雨天便会加重?” 谢婉清将配方递过去,“这香方蒸馏出的露水滴在枕头上,既能安神,又能驱蚊虫,对头痛症最是有效。” 周马夫接过配方,眼神亮了 —— 他母亲的头痛病是老毛病,寻了不少大夫都没根治,没想到嫡小姐竟有这样的秘方。
“只是我有一事相求。” 谢婉清声音压低,“往后府中若有主子私下派你去城外送信,或是接什么人,你只需在每次送马后,将对方的模样、见面的地点,用炭笔写在马厩的饲料袋上 —— 比如‘二小姐派去城南悦来客栈,见穿蓝布衫男子’,便写‘玉,南悦,蓝衫’。” 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每月初一,我会让晚翠来取‘踏雪’的马鞍,到时你把写过字的饲料袋角撕下来,藏在马鞍的衬布夹层里即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