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答还真是傻得可以,我笑骂:“没出息。”
小玩意儿挺有意思的。
3.
从小到大,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。
而我要的,一定要是最好的。
不管是东西,还是人。
要说这洛城,眼下最叫座的班子,还得是“云华社”,毕竟赫赫有名的梅老板在那儿挂头牌,想不火都难。
第二日一早,我领着春生去了那儿。
梅云栖早早就候着了,看见我,还是装着惊讶的模样:“哟,这不是傅二爷吗,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?”
“大哥托我给梅老板捎点江南带来的脂粉。”我让小厮把手上的大包小包放下。
梅云栖脸上笑意明显真切了不少,却是瞥都没瞥那头一眼,殷殷切切地问:“大爷近来可好?他好长时间没来听我唱曲了,莫不是洛城来了什么厉害人物,瞧不上我这破落户了?”
哪有什么人物,不过是傅言之新娶了房姨太,正新鲜着。
我无视他眼里的希冀,随口搪塞了几句。
“今儿来,是给你这儿塞个人。”我没多绕弯子,把缩在后头的春生往前带带,“这孩子脑子是不太灵光,但嗓子还成,身段也算块料。”
梅云栖这才挑眉打量了春生几眼,嘴角似笑非笑:“二爷这是……”
“放你这儿瞧瞧,能操练就操练几下。”我语气淡却不容置喙,“但话我说前头,人是我的,别拿你训徒弟那套狠招往他身上招呼。摔了碰了,我可不答应。”
春生似懂非懂,只怯生生拽着我袖口。
我反手握住他手腕,低笑一声:“事儿就这么定了。梅老板可还有指教?”
梅云栖眸光微动,终是笑了笑:“二爷亲自开口了,云栖自然省得。”
我遂不再多言,揽过春生的肩便往外走,附在他耳边问:“愁眉苦脸做什么?二爷带你去吃好吃的,想吃糖糕还是乳酪?嗯?”
“糖糕!”
“好,那就乳酪了。”
……
身后隐约传来梅云栖那小徒弟雀跃的声音:“太好了!以后有人陪我一道耗顶、下腰了!”
却听梅云栖轻嗤一声,说不上是嘲讽还是怜悯:“我看你脑袋才是真不灵光,真当傅允之是送他来成角儿的?不过图个名色,镀层金边罢了。往后的日子,且看着吧……”
4.
时候尚早,长街上只有些寻常早点摊子,春生虽看得眼馋,我却不愿将就,索性带他拐进了烟柳巷。
这地方虽以风月闻名,但厨子手艺确是一绝。
才进门,老鸨便眼尖地迎上来,满脸堆笑:“哟!这不是傅二爷嘛!今日是什么好风把您吹来啦?”
我听着这耳熟的腔调,嘴角一撇:“你们这些人,除了这套说辞,就不会来点新鲜的?”
老鸨被噎得一梗,讪讪赔笑。
我也懒得计较,只问:“我那间雅阁还留着吧?”
“自然自然!二爷专用的地方,谁敢动呀?”她忙不迭应声,又暧昧地凑近些,“咱们柳姑娘和雪姑娘可天天念着您呢,茶不思饭不想的,眼瞅着清减了不少。”
我正要搭话,一回头正对上春生那双清澈茫然的眼睛,心头莫名一虚,猛地咳嗽起来。
“胡扯什么!小爷今天是来吃饭的,”我板起脸斥道,“什么柳啊雪的,统统不必叫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