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忘记自己的成分了?嫌我被你连累得还不够?现在是打算把我彻底毁掉吗?!”
就在此刻,大门被擂得“砰砰”作响,马厂长和一群情绪激动的工友冲了进来,人人脸上都带着怒气。
“跟她啰嗦什么!直接捆了送去改造!”
旁观的邻里也开始纷纷数落:
“瞧她那副顽固不化的模样,就是个坏到骨子里的!”
“可不是!过去偷了东西还晓得掉几滴眼泪,现在可好,腰板挺得那么直,是以为我们拿她没辙了?”
“和这种思想腐朽的家伙住一个院子,真是晦气!”
“太叫人作呕了,这种人怎么好意思活在世上!”
叫骂声愈发狠毒。
要是换做从前,我必定会吓得全身哆嗦,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们放过我。
可如今,我只是木然地站着。
他们越是恼羞成怒,越是丧失分寸,这出戏就越是精彩。
过去有我的崩溃求饶做掩护,女儿便能心安理得地隔岸观火。
但现在,这冲天的怒意,终究也蔓延到了她的身上。
思思被这个场面吓坏了,缩在沈言背后,低声地啜泣起来。
她惊惧地瞥了一眼那些恨不能把我撕碎的人群,又望了望同样面色惨白、手足无措的父亲。
最终,她的视线停在我木然的脸上,飞快地思索了片刻。
下一刻,她放开沈言,奔到我的跟前,猛地抓住我的衣角,瞬间换上一张泪眼欲滴的面孔,带着哭音大喊:
“妈妈,我错了,你快把手表还给叔叔吧,我不要布娃娃了!”
她随即又哭着转向众人:
“妈妈不是坏人,她只是想给我买一个新娃娃……”
“妈妈,之后你不要再让我偷东西了好不好?”
7
思思那张可人的小脸蛋上布满了泪水,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她这般样子,无论谁见到,都会把她当作一个被我胁迫的无辜孩子。
孩童纯真的指证,是最厉害的武器。
人群瞬间被引爆了。
“我的天,我就说她为何如此顽固,原来是利用孩子去偷窃!”
“真是歹毒,为了一个布娃娃就唆使孩子去偷马厂长的金表!”
“逮捕她!一定要把她逮捕起来!这种不良分子,留下来就是个隐患!”
“没错!召开批判会议!把她斗垮斗臭,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