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嗤笑一声。蝼蚁望天，不知所谓。
周六，门铃被按得山响。
李明开门，岳父张建国带着小姨子张晓雨站在门外。张建国一身暴发户打扮，手里盘着串油光锃亮的菩提子，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略显陈旧的玄关，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。
张晓雨则安静地站在父亲身后，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，素面朝天，却自有一股清灵之气。看到李明，她浅浅一笑，眼神干净：“姐夫。”
张晓趿拉着拖鞋出来，对她爸倒是热情了几分，但对晓雨只是淡淡点了下头，对这个同父异母、性子安静的妹妹，她向来不怎么瞧得上。
饭桌上，张建国几杯酒下肚，话就开始多了。先是吹嘘自己最近又赚了多少钱，接着就开始数落李明没本事，让自己女儿跟着受苦。
“明子啊，不是爸说你，男人嘛，得有点魄力！你看晓晓，跟着你住这破房子，开那破车，她那些姐妹哪个不比她风光？你这丈夫怎么当的？”
李明埋头吃饭，嗯嗯啊啊地应付，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。
张晓听得心情舒畅，添油加醋：“就是，连个像样的包都给我买不起。还是王少大方，上周才送了我一个限量款。”
张建国眼睛一亮：“王少？是那个搞房地产的王家公子？哎哟，那可是真豪门！晓晓你有出息！”他完全无视了李明这个正牌女婿还在场。
只有张晓雨，微微蹙了下眉，小声说：“姐，你怎么能…”
“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！”张晓不耐烦地打断她。
酒足饭饱，张建国把李明拉到阳台“谈心”。
“明子，咱爷俩说点实在的。”他递过一根中华，压低了声音，“晓晓呢，心气高，你…确实降不住。这男人啊，屋里头那点事得不到满足，日子也憋屈，爸是过来人，懂！”
李明低着头抽烟，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。
张建国以为说中了他的心事，凑得更近，声音带着一股令人不适的蛊惑：“晓雨呢，你也看到了，性子软和，比她姐懂事。反正都是自家姐妹…肥水不流外人田嘛。你要是愿意…爸给你做主！晓晓那边我去说！总不能亏待了你，让外人看咱们老张家的笑话不是？”
月光下，岳父的脸显得格外油腻而算计。
李明心中冷笑连连。好一个“肥水不流外人田”，这老狐狸，怕是既想用晓拴住他稳住大女儿的名声，方便继续巴结王家，又隐约觉得自己或许没那么简单，想两头下注。
他抬起头时，脸上适时地露出震惊、挣扎，还有一丝被压抑的渴望，演技堪称影帝。
“爸…这…这怎么行？晓晓她…”
“哎呀，有什么不行的！就这么定了！”张建国自以为得计，用力拍了拍李明的肩膀，一副“我都替你安排好了”的大度模样。
回到客厅，张晓正对着手机屏幕补口红，显然又要出门“赴约”。晓雨则不安地坐在沙发上，手指绞在一起。
张建国得意地朝大女儿使了个“搞定”的眼色。
李明目光扫过傲慢的妻子、精于算计的岳父，最后落在单纯不安的小姨子身上。
鱼饵已下，网已撒开。
好戏，该开场了。
2 第二幕：将计就计，疯狂打脸
阳台门一关，客厅里只剩下李明和张晓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