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的所有行为都指向你,陈顾问。”一位老资历的队长沉声道,“有没有可能,他是你过去办案结下的仇家?你的参与,是否反而在帮他完成他的剧本?”
陈默低着头,没有说话。他无法反驳。
凌薇猛地站起来:“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!凶手的目标是陈默,但这恰恰说明陈默是对付他的最关键武器!如果我们现在自乱阵脚,才是真的着了他的道!”
她力排众议,保下了陈默的参与权,但气氛已经变得微妙。
会后,陈默把自己反锁在警局为他临时安排的休息室里。他需要冷静,需要从那庞杂混乱的记忆碎片里,找到那根能串联起一切的线。
“十五年……咖啡渍……琴弦……”他喃喃自语。
他要求调阅所有与十五年前“黑曜石”行动相关的封存档案,以及两位受害者的详细生平资料,尤其是他们十五年前的社会关系和活动轨迹。
浩如烟海的资料被送了进来。陈默仿佛回到了最初的状态,一头扎了进去,不吃不喝,眼睛死死地盯着每一份文件、每一张照片、每一行文字。他的超忆症在此刻变成了双刃剑,一方面能让他过目不忘,另一方面也意味着所有痛苦的记忆都无比清晰,不断攻击着他本就脆弱的神经。
凌薇推门进来,看到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憔悴不堪的脸,将一杯水和一份三明治放在桌上。
“你这样下去,没等找到他,自己就先垮了。”
陈默没有抬头,手指用力地按压着太阳穴:“垮了不正合他意?他在等我垮掉。”
“那你更不应该让他得逞!”凌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,“你需要休息,哪怕一小时。”
“我没有时间!”陈默突然低吼一声,一把将桌上的资料扫落在地,纸张纷飞,“他就在外面!等着挑选下一个!而我……我什么都抓不住!”
他喘着粗气,像一头困兽。
凌薇没有生气,她默默蹲下身,一张一张地捡起那些散落的纸张。忽然,她的目光被两张几乎同时期的旧报纸剪报吸引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