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！” 林薇惊得后退一步，撞到了身后的洗手台，杯子 “哐当” 一声掉在地上，摔成了两半。她盯着镜子，心跳得像要撞破肋骨，镜中的自己依旧保持着眨眼的姿势，灰白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嘴角那抹极淡的弧度，似乎又深了些。
就在这时，门铃突然响了，急促的 “咚咚” 声打破了死寂。林薇吓了一跳，定了定神，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去 —— 是房东。
“你没事吧？刚才听见响声。” 房东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。林薇打开门，房东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她身后，落在玄关的穿衣镜上，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。
“没事，不小心摔了个杯子。” 林薇的声音还在发颤，“对了，房东，浴室的镜子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，房东就打断了她，语气有些生硬：“老房子的镜子都这样，光线不好容易看错。” 他弯腰帮林薇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，手指碰到碎片时，林薇注意到他的手腕上，有一圈淡淡的青灰色印记，像被什么东西勒过。“记住我白天说的，别总对着镜子看，对眼睛不好。”
房东走后，林薇关上门，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。客厅里的霉味似乎更浓了，和房东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。她看向浴室的方向，月光依旧透过窗户照在镜子上，镜中的倒影已经恢复了正常，可她总觉得，那灰白色的瞳孔，还在暗处盯着她。
回到卧室，林薇不敢再看那面墙嵌穿衣镜，拉过被子蒙住头，却怎么也睡不着。朦胧中，她仿佛听见有细碎的 “沙沙” 声，从镜子的方向传来，像有人在用手指轻轻划着镜面。她猛地掀开被子，看向穿衣镜 —— 镜面平静，什么都没有。
可当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食指时，呼吸骤然停住。
第二节指腹上，赫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划痕，和夜里在镜中看到的那道，一模一样。
窗外的月光，透过玻璃洒在划痕上，泛着冷幽幽的光。林薇盯着划痕，突然想起房东手腕上的青灰色印记，想起镜中那灰白色的瞳孔，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，像潮水般将她淹没。她蜷缩在被子里，不敢再看任何反光的东西，只觉得这栋老房子里的每一面镜子，都藏着一双眼睛，在黑暗中，静静地盯着她。
第二章 蔓延的影子
后半夜的月光透着股凉意，林薇攥着带划痕的手指，在被子里缩成一团。墙上的挂钟 “滴答” 作响，每一声都像敲在神经上，她总觉得卧室那面穿衣镜的方向，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—— 灰白色的瞳孔，咧开的嘴角，像极了浴室镜子里那个 “倒影”。
天光微亮时，她才迷迷糊糊睡着。醒来时，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，照得镜面裂痕格外刺眼。林薇猛地坐起身，第一件事就是看左手食指 —— 划痕还在，边缘泛着淡红，不像错觉，倒像真的被指甲划了一下。她走到浴室，用冷水泼脸，试图让自己清醒，抬头看向浴室镜子时，却突然僵住。
镜中的自己，左眼角那颗痣的颜色，比昨天淡了些，像被水晕开的墨。
林薇凑近镜子，指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眼角 —— 痣的触感还在，可颜色确实变浅了，甚至能看到边缘在慢慢模糊。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，镜中倒影的左眼角，原本光洁的皮肤上，竟隐隐透出一点浅褐色的印记，位置和她的痣完全重合，像在慢慢 “长” 出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