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ivi似乎骂累了，她端起桌上的冰水，没有任何犹豫，猛朝我脸上泼来。
冰冷的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，混合着屈辱和算计。我没有躲，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。我就这么湿淋淋地坐在那里，透过模糊的视线，看着Vivi趾高气扬地转身离开。
餐厅里，人们对我指指点点，窃窃私语。
我对着镜头，露出一个冰冷苦涩的微笑。
“第一场，结束。”
当晚，“世纪抠门男被网红泼水”的词条，以一种爆炸性的姿态，冲上了热搜第一。
我的名字，王琛，在一夜之间，成了全网群嘲的对象。而这，仅仅是个开始。
3 恩师的“补刀”
Vivi事件像一颗引爆网络的炸弹，我彻底“火”了。
“王琛”这个名字，与“抠门”、“屌丝”、“极品男”这些标签死死地捆绑在一起。我的直播间粉丝数暴涨到三百万，但每一个点进来的，都是为了看我如何被下一个女嘉宾羞辱。
接下来的几场约会，几乎是第一场的翻版。
有在咖啡馆里对我进行PUA（精神控制）的人生导师，有在电影院里要求我买下所有奢侈品联名周边的购物狂，还有一见面就拿出户口本盘问我资产的女白领……无一例外，当我说出“AA”两个字时，都能看到一出比川剧变脸更精彩的变脸，最后换来的都是鄙夷的眼神和刻薄的咒骂。
我像一个马戏团的小丑，在直播镜头前，一遍遍上演着被嫌弃、被羞辱的戏码。
网络上的舆论也完全一边倒。
“这种男人就该绝种！”
“姐妹们快跑！遇到AA男，千万别犹豫！”
“王琛不仅贪财，人品也烂到骨子里了，活该被全网骂。”
我的处境，比之前被诬陷时更加不堪。那时，我只是学术圈的败类；现在，我成了全体男性的耻辱，一个供全民泄愤的靶子。
就在我被舆论的口水淹没，几乎要窒息的时候，我的恩师李盛国，又给了我致命一击。
他接受了国内最权威的新闻访谈节目《城市焦点》的专访。
电视屏幕上，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戴着金丝眼镜，面对镜头，一脸的痛心与惋惜。
“王琛曾是我最得意的学生，”他声音沉痛，“他很有才华，但可惜，没有走上正路。一个人的德行，远比他的才华更重要。”
主持人适时地提到了我正在进行的“AA约会直播”。
李盛国重重地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：“我看了，很痛心。一个曾经的学者，如今却用这种哗众取宠、毫无底线的方式来博取眼球，这是对学术的侮辱，也是对社会公序良俗的践踏。”
他顿了顿，眼神变得锐利起来：“他挪用公款，是因为贪念。如今他搞这种所谓的‘实验’，本质上还是为了名利。他的人格，从根上就出了问题。作为他的老师，我深感自责，是我没有教好他，我向社会道歉。”
说完，他对着镜头，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那一瞬间，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伪善，无耻，道貌岸然！
他用最高尚的姿态，说着最恶毒的话，将我死死地钉在耻辱柱上，断绝了我最后一点翻身的可能。
这期节目播出后，对我的批判达到了顶峰。我成了彻头彻尾的人渣，一个被德高望重的恩师都放弃了的败类。连我租住的小区，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，甚至在我门口泼油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