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是我，苏念，该有的味道。
5
顾言城找到我，是在“金玫瑰”大赛的初赛现场。
那天，我作为参赛选手Echo，刚刚展示完我的作品“自由”。
评委们对我的作品评价很高，现场掌声雷动。
我站在台上，享受着久违的荣光。
一抬眼，就看到了台下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他站在人群的最后面，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，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。
但他那双眼睛，亮得吓人，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狼。
我们就那样隔着人群，遥遥相望。
我的心，漏跳了一拍。
我以为我早就把他忘了。
原来，他还在。像一根扎在心底最深处的刺。
比赛一结束，我就从后门溜了。
我不想见他。
我怕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，会被他一句话就击垮。
但他还是追了上来。
在一条种满了橘子树的小巷里，他堵住了我。
“Echo？”他叫我的名字，声音沙哑得厉害，“原来你就是Echo。”
我没理他，想从他身边绕过去。
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他的手很烫，烫得我心慌。
“苏念，”他看着我，眼底全是红血丝，“你为什么要骗我？”
“我骗你什么了？”我冷冷地看着他，“顾先生，我们已经离婚了。你现在来找我，不合适吧？”
“离婚？”他自嘲地笑了一声，“那份协议，我根本没签字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意思就是，你现在，还是我顾言城的合法妻子。”他说，“所以，跟我回家。”
“你做梦！”我甩开他的手，“顾言城，你别忘了，是你亲口让我滚的！”
“我后悔了。”他说，“苏念，我后悔了。”
他大概以为，他一句“后悔了”，我就会感动得痛哭流涕，然后跟他回去，继续做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顾太太。
我又笑了。
“顾先生，你知道吗？你身上这股味道，真难闻。”
他今天用的是一款很贵的男士香水，据说是某个王室的御用品牌。
“前调的香柠檬和中调的龙涎香，根本不搭。就像你和白小姐一样，看起来很配，其实，八字不合。”
“苏念！”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“别叫我的名字。”我说，“我现在是Echo。至于顾太太这个身份，谁爱当谁当去。”
我转身就走。
他没有再追上来。
我听到他在我身后，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，发出了一声压抑的低吼。
那天晚上，我失眠了。
我脑子里，全是顾言城那双通红的眼睛。
我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，走到实验台前，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。
我拿起一瓶岩兰草精油，滴在试香纸上。
那是一种带着烟熏味的、干燥的泥土气息。
能让人平静下来。
但我闻着那个味道，却越来越心慌。
我突然意识到，我的作品“自由”，还缺一个味道。
一个能压住所有花香和木香的，最核心的味道。
那个味道，叫“顾言城”。
6
我搞砸了。
第二天，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工作室。
经纪人看到我，吓了一跳。
“你昨晚做贼去了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