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凌霄,曾是天庭的战神。
后来,功高盖主,被顶头上司太白金星摆了一道,削了神格,发配到凌霄宝殿扫了五百年的地。
五百年,足够我把天庭的每一条规矩、每一个人的虚伪嘴脸,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他们以为我废了,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
直到王母寿宴前,太白金星那个老东西,为了给他的宝贝侄孙铺路,又把一桩偷盗蟠桃的破事栽到我头上。
行,新账旧账一起算。
扫把,我扔了。
他们用规矩害我,我就用规矩,把这天庭的桌子,给它掀了。
看看到底是他的嘴硬,还是我的手段硬。
1
我在凌霄宝殿扫了五百年地。
从犄角旮旯里扫出来的仙丹碎屑,都够凡间一个修士飞升好几回了。
我叫凌霄。
曾经的。
现在他们都叫我,喂,那个扫地的。
今天这地,格外难扫。
天兵天将的脚印子来来回回,把金砖踩得又黏又腻。
我正拿着扫帚跟一块粘在地上的云彩糖较劲,两双金线皂靴停在我面前。
“凌霄,你可知罪?”
声音不响,但跟针一样扎耳朵。
我抬起头,是托塔天王的两个儿子,金吒,木吒。
后面还跟着几个天兵,个个按着刀,表情肃穆得像是要去给玉帝奔丧。
我没说话,继续跟那块糖死磕。
金吒眉头一皱,脚尖在我扫帚上点了点。
“跟你说话呢,偷盗王母蟠桃,可是大罪。”
我停了手,站直身子,把扫帚靠在柱子上。
“哪个桃?”
木吒从怀里掏出一面水镜,法力一催,镜面上显出一颗桃子。
仙气缭绕,红得滴血,个头比我脑袋还大。
是九千年一熟的紫纹缃核桃。
确实是好东西。
“这桃子,在你屋里搜出来的。”木吒的声音冷冰冰。
我笑了。
“我屋里?我那屋子,连个耗子都穷得想上吊,什么时候长出这么金贵的东西了?”
金吒上前一步,气势逼人。
“休要狡辩!太白金星大人已经查明,昨日你看守蟠桃园,趁人不备,监守自盗。人证物证俱在,还敢抵赖?”
太白金星。
听到这个名字,我心里那点火气,反倒熄了。
变成了一块冰。
原来是他。
五百年前,就是这个老东西,在玉帝面前给我上了三道眼药,说我征伐下界妖魔时滥杀无辜,有损天庭威仪。
玉帝顺水推舟,削了我的神格,把我从战神宝座上踹下来,发配到这里扫地。
现在看来,五百年过去了,他还是觉得我碍眼。
“我昨天,压根就没去过蟠桃园。”我看着他们,一字一句地说。
“胡说!”一个天兵喝道,“昨日轮值表上,写得清清楚楚,就是你的名字!”
“哦?轮值表拿来看看。”
木吒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冷静,愣了一下,还是从袖子里摸出一卷玉册。
玉册展开,上面果然有我的名字。
字迹娟秀,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。
我认得这字,是百花仙子的手笔。
太白金星那老东西,最近正要把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孙,塞到百花宫去做个管事。
这字,算是投名状了。
“看清楚了?”金吒很不耐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