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八道！”雷公猛地站起来，“你有什么证据？”
“证据，很简单。”我笑了笑，“劳烦哪位仙官，去御膳房借一把切仙果的玉刀来。”
很快，玉刀取来。
我拿起玉刀，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，对着那颗蟠桃，一刀切了下去。
没有想象中果肉分离的清脆声。
玉刀切开桃皮，里面流出来的，不是鲜红的汁液，而是一股……带着恶臭的黑水。
整个桃子，从里到外，已经完全烂掉了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，瞬间弥漫了整个大殿。
离得近的几个仙官，当场就吐了。
雷公的脸，比那滩黑水还要难看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？”监察司的张大人，捂着鼻子，惊骇地问。
“很简单。”我扔下玉刀，后退几步，远离那股臭味。
“催熟灵果的秘法，乃是禁术。因为它有伤天和，且成功率极低。一旦失败，灵果就会从内里腐烂，变成剧毒之物。”
我看着堂上三位主审。
“现在，物证自己证明了，它是个假货。一个烂掉的毒桃，王母娘娘的蟠桃园里，会长出这种东西吗？”
答案，不言而喻。
事情到这里，我已经基本洗清了嫌疑。
但我的目的，可不仅仅是洗清嫌疑。
我看着那滩烂泥一样的桃子，继续说道：
“各位大人，现在问题来了。是谁，花了这么大的力气，用禁术催熟一颗假桃子，费尽心机地放到我的房间里，来陷害我这个扫地的呢？他图什么？”
“而且，这种催熟灵果的禁术，据我所知，整个天庭，会的人，不超过三个。”
我竖起一根手指。
“第一位，是神农。但他老人家早就不问世事，云游四方去了。”
我又竖起第二根手指。
“第二位，是太上老君。可老君爱惜羽毛，绝不会碰这种有伤天和的歪门邪道。”
我的目光，缓缓扫过全场，最后，落在了雷公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上。
“那么，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选了。”
“三百年前，曾因私炼禁药，而被玉帝惩戒，从丹药司贬到刑律司的……司农卿，吴刚。”
“而这位吴刚大人，据我所知，现在就在刑律司，当您的副手吧？雷公大人。”
6
雷公的身体，肉眼可见地晃了一下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，我这把火，会烧得这么快，这么准，直接烧到了他的老巢里。
吴刚是他最得力的手下，也是太白金星安插在刑律司的一颗重要棋子。
这些年，雷公在太白金星的授意下，利用吴刚的手段，干了不少见不得光的勾当。
催熟一颗假蟠桃，对吴刚来说，不过是小菜一碟。
“你……你休要信口雌黄！”雷公色厉内荏地吼道，“吴刚乃刑律司副官，怎会与你这等小事有关！”
“有没有关，把他叫来问问，不就知道了？”
这次开口的，是杨戬。
他一直没说话，就坐在那里，像一尊神像。
但他一开口，分量比谁都重。
“闻仲大夫，你以为如何？”杨戬看向闻仲。
闻仲那只竖眼转了转，沉声道：“真君言之有理。事关天庭禁术，不可不查。来人，传吴刚！”
雷公的脸，彻底垮了。
他知道，完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