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亮，带着点刚刚发现的、独属于她的小秘密般的狡黠。
“对不起，秦总，”她的声音平稳，甚至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、被批评后的低落，“是我做得不够好。我会立刻拿回去修改，保证在下班前……哦不，保证尽快给您一份满意的报告。”
【她笑了她笑了她对我笑了！天啊声音也好好听！原谅我了绝对原谅我了！还要努力工作！她怎么这么乖这么善良！我是哪个牌子的垃圾我居然骂她！我罪该万死！】
秦漠表面：“哼。希望你的行动能和你的嘴一样利索。出去。”
【不要走！再让我看五分钟！一分钟也行！】
楚念保持着得体的微笑，微微颔首，拿起那份被批得一文不值的报告，转身，踩着依旧有些发软、但已然轻快了许多的步伐，一步一步走向总裁办公室那扇沉重的胡桃木门。
她的手握住冰凉的黄铜门把时，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还黏在她的背上。
与之配套的，是脑海里更加汹涌澎湃的哀嚎——
【门要开了！要看不见了！背影也好可爱！走路怎么这么好看！她明天还会来的对吧？一定会来的！我明天要不要找个理由给她加薪？不行太突兀了！那给她办公室换一把更舒服的人体工学椅？嗯，这个好！】
楚念轻轻带上了门，将一切物理上的冷空气和精神上的火热嘶吼，都隔绝在了身后。
门外是灯火通明的开放式办公区，无数或同情、或幸灾乐祸、或单纯吃瓜的目光隐晦地扫过来，试图从她脸上找出被虐哭的痕迹。
他们注定要失望了。
楚念谁也没看，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。
只有她自己能听到，那几乎要冲破胸腔的、激烈又欢快的心跳声。
咚。咚。咚。
像战鼓敲响。
她把那份“废物报告”随手扔在桌上，发出轻微的一声“啪”。
然后，她抬起眼，环顾四周。
那些打量她的目光瞬间心虚地缩了回去，同事们假装忙碌地低下头，键盘鼠标声响成一片。
楚念的嘴角，一点点，一点点地勾了起来。
眼底闪烁着一种新奇又危险的光芒。
嘤嘤怪总裁是吗？
读心术是吗？
这游戏……
好像有点意思。
第二章 骂越凶，他心里哭越狠
总裁办公室那扇厚重的门在楚念身后合拢，像按下了一个静音键，隔绝了外面办公区所有或明或暗的窥探。
但楚念的脑子里，却比菜市场还热闹。
【她走了…真的走了…办公室好空好冷…没有小兔子了…我为什么管不住这张破嘴！抽自己一下会不会显得很变态？】
声音哀怨得能拧出水来，跟刚才办公室里那个用眼神都能杀人的活阎王判若两人。
楚念脚下差点一个趔趄，赶紧扶住了旁边的隔断板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压下嘴角那抹快要压抑不住的诡异笑容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刚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、备受打击的小可怜，低眉顺眼地走回自己的工位。
沿途收获的目光堪称丰富——有同情，有怜悯，有“果然如此”的了然，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。
她通通无视，一屁股坐下，冰凉的办公椅刺激得她微微一颤，脑子却异常清醒活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