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，这不是幻听。
她真的能听到秦漠的心声。那个传说中冷酷暴戾、一句话能让股市抖三抖的商业帝王，私底下是个嘤嘤怪？而且，貌似…对她这个刚骂完的“废物”助理，有着极其诡异的、不符合原著设定的浓厚兴趣？
楚念指尖点着那份被批得狗血淋头的市场报告，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反射出的自己——眼眶还依着原主惯性泛着红，但眼底却是一片清亮，甚至带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。
原著里，楚念被开除后，心灰意冷地离开帝国集团，后续剧情就再没她什么事了。她要么滚回老家，要么在这个吃人的大都市底层挣扎，成为主角光辉下的一粒尘埃。
可现在…
她没被开除。
剧情它…拐弯了。
而且，前方似乎出现了一条极其有趣、从未有人探索过的支线。
“念姐，你…没事吧？”旁边工位一个新来的实习生小姑娘，怯生生地递过来一张纸巾，眼神里满是担忧，“秦总他…要求是严了点，你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楚念回过神，接过纸巾，努力挤出一点受宠若惊又强颜欢笑的表情：“没事，谢谢。确实是我做得不够好，秦总批评得对。”
心里想的却是：严？他心里都快哭成孟姜女了小姑娘你没听见而已。
【她还在外面！没直接走！好乖！还在跟同事说话？说什么？是不是在骂我？骂我也是应该的…我活该…可是能不能别跟那个实习生靠那么近？那实习生头发颜色好丑，不像我，头发黑亮浓密，秘书办上周买的生发液好像不错，我要不要偷偷用一下？】
楚念：“……”
她捏着纸巾的手紧了紧。这位总裁的内心戏是不是过于丰富了点？而且关注点怎么如此清奇？
就在这时，内线电话尖锐地响了起来，吓了周围所有人一跳。几乎是条件反射，附近几个助理的脸色都白了一下。
楚念慢了一拍，在无数道“你完了又来活了”的目光注视下，拿起听筒。
“楚助理。”秦漠冰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，像是裹着西伯利亚的寒流，“咖啡。”
言简意赅，掷地有声，是他一贯的风格。
【要小兔子泡的咖啡！加奶加糖！要甜甜的！像她一样！不对不行！冷酷总裁喝黑咖啡！苦死人的那种！记住秦漠你的人设！黑咖啡！必须黑咖啡！】
楚念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，声音恭敬无波：“好的，秦总。黑咖啡，是吗？”
对面沉默了一瞬，似乎被她这精准的预判噎了一下，随即更加冷硬地：“嗯。五分钟。”
【她怎么知道！我们果然心有灵犀！啊啊啊！五分钟是不是太急了？烫到她怎么办？算了不管就要五分钟！想快点见到她！】
啪嗒。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。
楚念放下听筒，在周围同事“节哀”的眼神中，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向茶水间。
五分钟后。
楚念端着一杯滚烫的黑咖啡，再次站在了总裁办公室门前。她深吸一口气，敲了敲门。
“进。”里面传来毫无温度的声音。
楚念推门而入。秦漠正低头看着文件，侧脸线条冷硬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，完全当她是个透明人。
【来了来了！脚步轻轻的好可爱！今天喷的什么香水？好好闻！好像是洗衣粉的味道？女神居然也用洗衣粉！好亲民！更喜欢了！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