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播间弹幕飘过：
「卧槽？活了？」
「主播在哪？这特效真牛！」
在线人数 1→100→3000，只花 10 秒。
程星野听见自己心跳声大过雨声。
列表刷新：
「沈雪薇，倒计时 72:00:00」
「程星野，倒计时 168:00:00」
手机顶部滑出银行短信：
「您尾号 2503 卡到账 100,000.00 元，余额 100,091.30 元。」
雨停了。
桥洞外，救护车关门，鸣笛远去。
程星野瘫坐在地，手机蓝光映着他惨白的脸。
他成了死神主播——
替人续命，自己赚命，也赚人民币。
第二天，热搜爆了。
#沈雪薇车祸去世又复活#
#神级现场直播 死神来了#
沈雪薇团队发布声明：「雪薇老师已脱离危险，感谢奇迹。」
没人提到奇迹的名字。
可后台数据不会说谎——
「星图」App 里，程星野的粉丝值从 0 飙到 120 万。
提现按钮亮着：
「是否提取 1,200,000 元？」
他点了「是」。
银行短信再次到来。
程星野辞掉外卖，买了一张去北城的高铁商务座。
车窗外，稻田后退成绿线。他低头看屏幕，发现观测半径从 50 米变成了 500 米。
列表里，密密麻麻的名字滚动，像股票大盘。
一条金色条目高悬榜首：
「沈雪薇，倒计时 71:23:11」
后面多了个小摄像头图标，意指「可直播」。
程星野闭上眼。
他听见硬币落入铁罐的声音——
叮。
那是命在换钱。
第二章 百万秀场
北城，晚上八点，全国最大的 MCN 机构「银河世纪」灯火通明。
CEO 林雁看着投影墙，指尖敲桌面：
“我要签他，今晚。”
投影里，是程星野昨晚的直播回放——
画质 720P，却冲上全站热度第一，弹幕遮脸。
林雁 28 岁，短发，耳钉是两颗小行星。
她做过现象级网红的幕后推手，捧过吃灯泡的狠人，也捧过在零下 30℃ 裸奔的疯子。
却第一次看见「命」当卖点。
助理递上资料：
“查不到 IP，查不到实名，平台技术部说直播流像从真空钻出来。”
林雁笑：“那就把他请到真空外面。”
她掏出手机，给沈雪薇发微信：
“救命恩人，想不想当面谢？”
同一时刻，程星野被带进银河世纪 38 楼。
玻璃走廊外，是北城夜景，车流像发光血液。
林雁递合同：
“签字，保底 3 亿，平台抽 30%，你 70%。”
程星野没翻页，只问：
“你们能查到这个 App 是谁做的吗？”
林雁耸肩：“不能，但钱是真的，热度也是真的。”
程星野抬眼看她：“如果我把命玩没了呢？”
林雁笑得更开：“观众就爱看这个。”
笔在手里转了一圈，他签了。
林雁伸手：“合作愉快，死神大人。”
程星野没握。
他看见走廊尽头，沈雪薇戴着墨镜，被四个保镖簇拥，朝他走来。
墨镜摘下，她右眼还有瘀青，却笑得风情：
“程先生，听说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？”
沈雪薇伸手，指尖冰凉：
“那能不能再给我第三次？”
程星野低头，手机震动——
列表刷新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