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沈雪薇，倒计时 48:00:00」
「触发连续替命任务：完成 3 次，奖励×10；失败，宿主回收。」
「是否接受？」
程星野看着面前女人，想起十年前，父亲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：
“星野，别信那些拿命换钱的东西……”
他按了「接受」。
玻璃墙映出他的脸，像一张被金币刮花的面具。
第三章 替命游戏
合同生效当晚，银河世纪砸了 5000 万流量。
直播标题：
【死神主播】48 小时极限续命·沈雪薇专场
规则：
——每替命 1 人，沈雪薇续 24 小时，程星野得 10 万。
——若 48 小时内未凑满 3 条命，沈雪薇死亡，程星野被「回收」。
观众突破 2000 万，服务器三次瘫痪。
程星野坐在全玻璃直播间，头顶 48 小时倒计时，像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弹幕刷到飞起：
“快！随便找个路人，我要看爆头！”
“来个小孩才刺激！”
程星野握紧手机，指节发白。
列表里，名字不断跳动，像屠宰场待宰的羊。
他滑到最底，看见一条灰色条目：
「李二妹，女，67，倒计时 00:45:00」
地点：北城肿瘤医院，12 床。
程星野起身，推开安保：
“跟我走。”
肿瘤医院，夜里的走廊比病房更冷。
李二妹躺在 12 床，瘦成一把柴火，监护仪滴滴响。
家属围在走廊，眼圈通红。
程星野推门，护士拦他：“探视时间过了。”
程星野抬手，直播间镜头自动悬浮，360° 无死角。
弹幕：
“来了来了！第一血！”
“快替！老太早该走了！”
程星野走到床边，低头看老人。
李二妹睁眼，目光浑浊，却对他笑：
“小伙子……我梦到老伴来接我了。”
程星野喉咙发紧。
手机提示：
「是否替命？剩余时间 00:02:11」
他抬头，看见病房门口，一个小女孩抱着褪色的布娃娃，正怯生生望他。
那是李二妹的孙女。
程星野忽然想起母亲——肝癌，死在县医院，那天他也抱着布娃娃。
他点了「否」。
直播间瞬间黑屏，弹幕炸锅：
“操！怂逼！”
“退钱！”
下一秒，监护仪拉长音——
李二妹闭眼，倒计时归零。
沈雪薇在直播那头咳出一口血，弹幕尖叫：
“要死要死！”
程星野手机弹出红色警告：
「任务失败 1/3」
「剩余时间：47:13:45」
他转身，一拳砸在墙上，血顺着指缝滴。
林雁的声音从耳机传来，冷静得像 AI：
“观众不想看良心，只想看奇迹。别再演砸了。”
凌晨三点，程星野回到直播间。
人气跌到 800 万，礼物却翻倍——
全是骂他的火箭。
列表里，新的金色条目闪烁：
「周子豪，男，17，倒计时 00:28:00」
职业：高三学生
地点：北江大桥
标签：#抑郁#跳楼#
弹幕：
“这个带感！”
“青春疼痛片，冲！”
程星野闭眼，三秒后睁开，里面血丝织网：
“走。”
北江大桥，灯影摇晃。
周子豪站在栏杆外，校服被风吹得鼓起，像一面投降的旗。
